第5章 面試02(第2/3頁)

一刻鐘過去,容璲欲言又止,深感是自己想象力不夠。

劉賁被鐵鏈從頭到腳捆了個結實,扔進廚房搬來的大水缸裏吊起來,眼睛蒙上了布條,韋淵左手端著茶碗,右手拎著個桶,裏邊都是現抓的肥泥鰍。

傅秋鋒慢條斯理地翹起嘴角,笑了笑,對容璲拱手,“陛下,恐怕事關機密,可否容臣回避?”

容璲道:“愛妃怕知道的太多?”

“如果陛下願意讓臣知道,那臣就不怕。”傅秋鋒說。

“算了,先下去吧。”容璲一擡下巴示意門口。

“臣告退。”傅秋鋒後退幾步,飛快開門到了走廊。

霜刃台地牢內光線昏暗,火把相隔很遠,一滴水落在地面的層層回音都令人不寒而栗,但比起安逸的蘭心閣,傅秋鋒卻更喜歡這裏,墻壁的涼意和隱約的慘叫,這些常人避之不及的東西已經刻在他的骨子裏,連借屍還魂重活一世也洗不掉。

如果能入霜刃台……傅秋鋒抱著胳膊靠在墻上,畢竟霜刃台的官服也還不錯。

他沒站多久,刑室內就吼叫起來,他豎起耳朵細聽,劉賁喊著“別走,我說,我都招!我不認識那人,他每次見我都帶面具,他知道我的底細……我是大鄢劉將軍的曾孫,若不幫他,陛下知道了也會殺我!”

傅秋鋒走遠了兩步,暗自琢磨劉賁的供詞,他已經將《金鑾秘史》看過幾遍,即使不能倒背如流,對其中情節也如數知悉,但書中只提到大奕開國以來八十年,民間仍有不少意圖推翻奕朝光復大鄢的前朝余黨,但散兵遊勇不成氣候。

他正沉思,房門忽地一響,容璲臉色怪異沖出刑室,扶著墻喘了幾口大氣。

“那碗茶是何物?”容璲拿袖子扇著風瞪傅秋鋒。

傅秋鋒淡定道:“瀉藥,喂條泥鰍灌碗瀉藥,腹中絞痛,任誰都當真有這種蛇。”

容璲:“……”

容璲抿了抿嘴,正要發怒,但看傅秋鋒微微低頭,又悄悄打量他,仿佛等待評價一樣,沒忍住,轉臉笑出了聲。

“臣沒讓陛下失望吧。”傅秋鋒問。

容璲強忍笑意,指著傅秋鋒罵道:“兩個字,缺德。”

“謝陛下贊賞,只要陛下得到想要的情報就好。”傅秋鋒忠心地說。

“少奉承了,自己走吧,讓門口的暗衛借你宮中出入的令牌,朕信得過你。”容璲放緩了聲音。

傅秋鋒恭敬地行禮告退,順著走廊盡頭的樓梯上樓。

容璲站在門外,笑容一點點收斂,又有些不解。

如果傅秋風真是襄國公派來別有目的,那在宮中更該低調行事,而不是主動展現這種令人忌憚的技巧……難不成真是個鄉野遺賢,胸有抱負不成。

韋淵苦著臉離開刑室時,容璲馬上走遠了幾步,捂著鼻子吩咐道:“派兩個暗衛十二時辰輪班監視蘭心閣,任何可疑書信書籍往來人員都要嚴查,傅秋風若有動向,隨時跟蹤報告,看他是不是受人指使。”

韋淵遲疑道:“主上若是真懷疑他,為何不遣他離宮?”

容璲瞟了韋淵一眼,精致俊美的面容浮上些許冷意:“因為朕喜歡他的臉啊,若他真有問題,朕只能將這張臉剝下來收藏,未免可惜。”

韋淵霎時不敢再問,忙去安排人手。

傅秋鋒深知皇帝的做派都是嘴上一套實際一套,剛說完信得過他,不到半個時辰,監視的目光就從隔壁宮墻的樹幹上透過來。

他最近正打算休息調養的同時再適度鍛煉一下,也沒什麽可疑的事要做,暗衛那邊回稟給容璲的報告,第一天是傅公子吃飯跑步曬太陽,第二天還是,第三天亦如是。

第四天容璲終於坐不住了,下午讓馮吉通知蘭心閣,他晚上要去看傅秋鋒。

傅秋鋒才清靜幾天,聽到消息又感頭疼,容璲是來蘭心閣,不是喊他去霜刃台,只怕又打讓他侍寢的主意。

他抱著胳膊敲著手指在廚房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合適的東西,張財打了水進來開始準備晚飯,問他:“公子,您怎麽到這來了,需要什麽吩咐奴婢就好。”

傅秋鋒為難地問他:“有什麽東西吃了就能吐?”

張財:“……”

張財委婉道:“啊,這,您是男子,這吐了恐怕也不是很有用。”

傅秋鋒:“……”

傅秋鋒左右看看,狀似走投無路十分絕望:“我實話說了吧,你家公子不想侍寢,最好讓陛下一看就沒性趣。”

張財想了想,想到日前傅秋鋒的疲憊,又想到傅秋鋒被霜刃台帶走,心裏一驚,心說肯定是陛下愛好太特別,公子都受不住。

“奴婢明白了,那您吃瓣大蒜,這還有新鮮的大蔥!”張財卷起袖子出謀劃策,從廚房菜筐裏薅了頭蒜,撅了根大蔥。

傅秋鋒:“……”

傅秋鋒嘆氣道:“我還是去侍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