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第2/4頁)

山腳下,謝容與帶著玄鷹衛讓開一條道來,“怎麽不肯?我肯啊,將軍請吧。”

峽谷林間,溫小野手持重劍接住他的一式,“可是東西不在我這啊。”

還有剛才,嶽魚七立在火光中,“封大傻,好久不見啊。”

是啊,他真是太傻了。

炸山引發山體崩塌,經年過去,樹生石移,流放犯不確定岑雪明的東西埋在了哪兒,難道監軍就能確定?

如果監軍真知道具體地點,他們早把東西挖出來了,豈能等到今日?玄鷹司又何必分成數支衛隊在山中搜尋?

事實上,玄鷹司也不知道岑雪明的東西究竟埋在了何處,他們忌憚封原的人多,擔心他先一步找到罪證,所以使了一招惑敵之計。

封原到了此刻終於反應過來。

謝容與、嶽魚七、溫小野身上都沒有東西,他們三人今夜的種種行為,就是為了拖住他,分化他的兵力。而他居然就這麽上了他們的當,留下百余人在山上與謝容與周旋,又帶了百余人來追溫小野與嶽魚七,縱是他留了一部分兵力認真搜找罪證,玄鷹司查證的人數多過他,兵中還有衛玦、章祿之這樣的良將,這一點太不利了!

封原思及此,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去搜證,立刻萌生退意。

身下的馬打了個響鼻,正要後撤,嶽魚七先一步反應過來,縱身騰躍而起,袖中一道細芒揮出,直擊封原的背心,封原不得已,舉刀回身要擋,嶽魚七卻收了細劍,趁著這個當口掠至他馬前,將他攔下,“當年比武不夠盡興,好不容易碰見,大傻留下陪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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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子時已過,兩山交匯的丘陵地帶,火光比先前更亮了一些,衛玦從數道深坑便走過,坑邊搜尋的玄鷹衛見了他立刻稟道:“掌使,西北第五區域尚未發現異樣。”

“正西第六區尚未發現異樣。”

“中間第二區沒有發現異樣。”

……

兩個時辰前,衛玦把這一帶按照東南西北分成了三十六個區域,讓玄鷹衛五人一組分批尋找岑雪明埋藏的罪證。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玄鷹衛卻搜尋無果。衛玦知道搜證不易,他應該耐心一些,只是,虞侯那裏還好說,嶽前輩與少夫人功夫再厲害,體力卻是有限的,不可能拖住封原太久,封原的兵馬最終會找過來的。

衛玦正在想轍,一名玄鷹衛忽地疾步過來,低聲與他耳語幾句。衛玦神色一變,帶著玄鷹衛避開封原的人,“拿出來給我看看。”

玄鷹衛從袖中取出一物,“掌使,屬下適才在坑中找到的就是這個。”

此物是一塊殘缺的玉牌,上頭刻有紋路,衛玦接過來,照著火光一看,像是一個官員的牌符。

朝中只有有品階的官員才有牌符,是故礦監軍中,除了都監,其余人都不可能有此物。

既是在坑中找到的,難道說,這就是岑雪明留下的證據?

可是一個殘缺的官員牌符能證明什麽?

衛玦問:“坑中還有別的東西嗎?”

玄鷹衛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發現。”

衛玦想了想,吩咐道:“繼續往下挖,切記不要驚動封原的人。”隨後將牌符往手中一握,快步尋謝容與去了。

謝容與借著火色,把牌符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因為玉石殘缺,牌符究竟是誰的已不可考,看底部紋路,應該屬於一個六品及以下的官員。

只是,岑雪明乃東安通判,官居六品;礦上的都監,官居從七品;還有劉掌事,官居九品。

這個莫名出現在深坑中的牌符,究竟會是誰的呢?

謝容與知道到了眼下這個關頭,絕不能錯過任何一絲線索,“劉掌事跟陶吏呢?”

“回虞侯,他二人在山上,屬下這就把他們帶過來。”

謝容與道:“太慢了,我去見他們。”

因為要避開封原的人馬,劉掌事和陶吏眼下正在山腰的一個矮棚內,由幾名玄鷹衛守著。

謝容與到了以後,沒有立刻提找到了牌符,只淡淡問:“劉掌事的官牌帶在身邊嗎?”

“帶著帶著。”劉掌事應道,隨即從腰間摘下玉牌,呈給謝容與過目。

謝容與隨後問,“礦上的都監可曾遺失過牌符?”

劉掌事不解他為何有此一問,搖頭道:“殿下,牌符乃官員身份的象征,出入轄地都要以它為憑,等閑是不敢遺失的。”

謝容與頷首,一旁的祁銘隨即將手掌攤開,“那麽敢問劉掌事,這枚牌符是誰的?”

祁銘帳中的牌符殘缺不全,上頭還沾了些許泥沙,一看就是剛從坑裏挖出來的,劉掌事見了這牌符,臉色倏地煞白,連聲音也發起顫來,“回殿下,下、下官不知……”

如果說謝容與原本還沒參破這牌符的古怪,見了劉掌事這反應,心中一下生出了非常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