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舞娘(第2/2頁)

不知何時連祭站在了自己身旁。

她嚇了一跳。

這種行為藝術一個人看和旁邊有個認識的異性一起看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呼吸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然後悄悄地看了看連祭,好奇他看到這種場景是什麽表情。

只見他盯著那艘船,絲毫沒有避諱,神情卻冷淡得很。

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她想起自己筆下妖魔兩界就是這樣,可以說他們開放,也可以說這方面他們接近動物,少有廉恥心。比如說有時候會看到兩條狗當街不可描述,而這兩條並不覺得自己行為不妥當。

所以這種程度的畫面對連祭來說不算什麽。

但是她卻別扭得不行,特別是連祭在旁邊,她索性躲進了紗賬。

連祭掃了一眼離去的身影,看見她耳根又紅了,不明白她為什麽那麽容易臉紅。

對面船只越來越近,舞娘們看到了這一面的連祭,眼中露出驚艷之色,停下了舞蹈,跑到船邊嬌笑著向他拋媚眼,向他發出邀約。

連祭看著對面幾乎可以說是一縷/不著的女妖,覺得十分無趣,轉身也回到了紗賬,留下對面一眾失望的女妖。

看他進來,本來在這裏避風的虞思眠便立刻離開,和他在如此逼仄的空間共處本就已經很壓抑,況且剛才又與他一起看了那群舞娘的艷舞,虞思眠一廂情願地覺得十分尷尬。

剛到門口一陣風吹過,她打了個哆嗦。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冷了,是不是證明死亡越來越近了?

連祭注意到她的異樣,她在發抖,同時也發現她濕透的衣服上近看有些透明,隱隱約約透出了裏面藕色的肚兜,也因為濕透,被風一吹,衣服都貼在她身上,勾勒著她姣好的曲線,讓他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他又塞了一顆荔枝在嘴裏。

荔枝上火,他好像覺得更躁,喝了一口青椰水。

真他娘酸!

這畫皮妖周圍的侍從都是廢物嗎?

連水果都不會選。

連祭:“你那乾坤帶裏什麽都塞,就不知道多塞兩件衣服?”

虞思眠不知道他怎麽莫名其妙出言諷刺,這和他又有什麽關系,只道:“帶了。”

“你不知道換?”

“沒地方換。”

這艘船和對面的一樣是妖族出來吹風曬太陽用的一種,連個艙都沒有。

“沒艙就不能換?”

“不能。”

他抱著手,任性地吐出一個字:“換。”

虞思眠氣結,“外面有人看著。”那艘船就在旁邊。

連祭:“看了又怎麽?”上面船上的女妖還不都衣不遮體。

虞思眠:“我做不到!我害臊!”

他沒有羞恥心,可是自己有!

連祭沒想到她居然為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生氣。

害臊?

連祭皺眉,揮了揮手,紗簾掉了下來,將兩人罩在了裏面。

“好了,現在換。”

虞思眠不可思議地看著連祭。

連祭看她神情幾分懊惱,現在她全身微微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冷的。

他心中更是煩躁,她愛換不換,關自己什麽事,正準備攆她出去,卻發現她抖得越發厲害,於是皺起眉,“要我親自來扒嗎?”

見虞思眠毫無動靜,連祭的耐心快要用盡,眼中已帶著薄戾,散發著順他者昌逆他者亡的反派特有氣場。

她心中已經搞不清他是沒有羞恥心,還是故意想羞辱自己。

或許後者更多一些,不然自己換不換衣服和他有什麽關系?

她鼻子一酸眼淚上湧。

但隨即她又想他不就是想看自己無地自容的模樣,自己越委屈,他越開心,自己真像對面那些舞娘一樣,他就覺得沒趣了。

他說的沒錯,看了又不會少肉。

連祭眼看她就要哭出來。

他雖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哭,可還是樂於看她哭的樣子卻見她吸了口氣,又把眼淚忍了回去,他心中略有一些失望。

已經想通的虞思眠剛把手指放在衣襟上,突然想起自己鎖骨下的那顆血痣。

那是連祭的血,自己在畫中時他留下的印記。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