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4/4頁)

聽到宮渝問自己,陸兆以為他不知道這場晚宴存在的意義,便主動跟他介紹起來:

“宮前輩,今晚真的很熱鬧的,你有空可以去看一下大廳裏的風光,真的超贊,放心啦,監控都是暫停使用了的,不用擔心會丟臉。”

陸兆脖子上系了根繩子,靠近喉結的部位栓了一只鈴鐺,隨著說話時喉結的上下滾動,鈴鐺也跟著泠泠作響,身上的布料倒是不少,只不過該露的被遮住,不該露的全在外面,將自己的目的表達得十分明顯,甚至是格外露骨。

他的臉本就長得乖巧可人,偏生還畫了惹人憐愛的狗狗妝,平日裏稍顯刁蠻的眼神被眼尾微微下垂的陰影帶得有些楚楚可憐,就連宮渝都沒忍住在心裏頭感嘆了句可愛。

“我,我還有事,你先去忙你的吧。”

宮渝輕輕推了推陸兆的肩膀,讓他離自己遠點兒。

“好的,宮前輩你忙,我先過去啦~”

陸兆只是覺得在這種場合看到宮渝覺得很新奇,所以順便來打了個招呼,見宮渝似乎有事,他也不便多加打擾,說了聲再見之後,忙樂顛顛地下樓去了。

宮渝順手從一個cos醫生的藝人兜裏抽了個聽診器出來,擡手將設備橫掛在了脖子上,掏出口罩戴好的同時,順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走到關珩和那位朋友的門前時,已經只剩一雙眼睛暴露在外面,任誰也沒辦法辨認出這是連摘數枚影帝桂冠的宮渝本人。

途徑宮渝身邊的小藝人恨不能直接貼到他的身上,甚至願意放棄今晚釣金主的意向,只求能跟宮渝到樓上共度一晚,然而被宮渝飛快經過他們身邊時所帶起的涼風刮得渾身發冷,抓著小夥伴的手就回到了宴廳。

至少金主的錢是暖的,手也是暖的,宮渝這樣的人,也就在心裏想想得了。

宮渝自是不知身邊的小藝人們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東西,他只知道關珩和他的朋友在那間屋子裏說一些他抓心撓腮地好奇的事情。

他會是關珩的前男友嗎?

還是關珩的追求者?

之前他已經識破了關珩的家庭並非自己看到的那樣狼狽,最起碼也是個中產家庭,所以那個少年的穿著那麽光鮮亮麗,會是關珩的青梅竹馬嗎?

一定是來找他兌現小時候的聯姻承諾的吧?

關珩對這件事是怎麽想的呢?

會把他的錢全部還給他,甚至是甩到他的臉上,然後輕蔑地對他說“老男人,我要去和我的小男友結婚了,你自己一個人過日子吧,別再來找我了”嗎?

甚至可能不會把錢還給他,直接當做嫁妝跟他的小男友結婚吧?

宮渝越想越覺得煩躁,越琢磨越想要逃避,思考之間,臉已經緩緩貼在了關珩所在房間的門板上。

門板和他此時的心一樣涼得痛徹心扉。

宮渝將聽診器在耳朵上架好,拍了拍那個圓盤狀的接胸端,想要試試它到底是擺件還是真家夥。

結果這一下差點直接把宮渝當場送走,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他險些驚呼出來,急忙捂住嘴靠在墻上,摘下聽診器緩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戴好。

奈何這酒店的隔音太好,估計兩人就算在裏面蹦迪,宮渝在外面聽到的也只是dj慢搖。

萬般無奈之下,宮渝只能將圓盤貼在門板上,整個身體也緊貼在上面,期盼通過骨傳導,能得知一些裏面兩個人談論的事情。

然而還是無果。

十分鐘很快過去了。

宮渝什麽都沒有聽到。

三十分鐘過去了。

宮渝的腿腳有些發麻。

他生氣地扯下脖子上的聽診器,胸膛微微起伏不斷。

就離譜,他竟然在這歌舞升平的海天盛筵中,獨自演繹了一場隱秘而偉大的竊聽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