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給你三個月...)

“我不想放你走。”傅硯山重復一遍。

趙樂瑩定定看了他許久,最後輕輕嘆了聲氣:“但你知道,你只能放我走,不是嗎?”

面對她的反問,傅硯山沒有說話。

前幾日追殺她的那些刺客,是當初皇帝派來護送阿瑞的人,只是提前服了藥,死後很快腐爛,連屍體都不曾留下,他也就沒了證據可以證明是皇帝所為。

皇帝費盡心機,為的就是借南疆之名,除掉趙樂瑩三人,可見早已動了殺機,他們即便回京,也會是危機重重。

可若不回去,便真的要為人魚肉了。他什麽都明白,也知道該做什麽選擇,問她這麽多,不過是想讓自己死心。

趙樂瑩見他不說話,便伸手撫上他的臉:“我知道,你將我留下,只是不想我有危險,可我不能只顧自己,阿瑞,裴繹之,長公主府上下幾百口,都還等著我坐鎮,我若就此留在南疆,只怕無人再能護住他們。”

“阿瑞可以留下。”傅硯山隨口說著廢話。

趙樂瑩無奈:“那裴繹之呢?你肯讓他留下?”

傅硯山不說話了。

“……即便你讓他留下,他怕是也不肯的,”趙樂瑩提及裴繹之,略微有些失神,“他的根在京都,任何地方都留不住他。”

傅硯山看著她悵然的模樣,眼眸微微一動,許久定定看向他:“他便這麽重要?”

趙樂瑩回神,笑了笑後開口:“我這些年多虧有他在身邊,才能堅持到今日,更何況阿瑞視他如親生父親……”

話說到一半,她自知失言,頓時不吭聲了。

傅硯山面色平靜,似乎沒被影響,只是心口傳來的疼痛告知他,他並非不在意

兩個人靜了許久,傅硯山看著她:“殿下,疼疼我吧。”

趙樂瑩心頭驀地一酸,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吻了吻,傅硯山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輾轉,直到她踮腳踮得累了,才突然將她托住。

布帛撕裂,床幔落下,床上影影綽綽,被薄紗遮住了大片風光。

情味漸濃時,他啞聲問:“殿下若是想要,我隨時將江山打給你,何必要自己辛苦。”

“……民不聊生的江山,我不要,”趙樂瑩咬著唇,竭力讓自己理智些,卻還是忍不住悶哼一聲,“皇家內鬥,不能讓百姓遭殃,更何況……皇帝欺我多年,我要親自償還。”

她若想要傅硯山的助力,當初早早告訴他真相就是,何必要拖到今日。自先帝走後,她便隱忍至今,這麽多年的恩恩怨怨,她要親自去算才行,不必哪個男人為她出頭。

哪怕那個人是傅硯山。

風雨驟然加大,趙樂瑩再無心力想旁的,專心做一只小舟,在大風大浪中飄零。

許久,總算靜了下來。

傅硯山叫了水,親自為她擦身:“那便帶我一起走。”

“不行!”趙樂瑩慵懶地倚在枕頭上,任由他胡亂作為,“只有你留在南疆,才能震懾皇帝,若將來我出師不利,你尚且能借南疆百萬雄兵,震懾他不傷我性命。”

“撒謊,你只是不想讓我跟著。”傅硯山冷淡擡眸。

趙樂瑩笑了一聲:“被拆穿了啊。”

“……”

短暫的安靜後,趙樂瑩疲累地閉上眼睛:“我回京都,是必須要回,阿瑞回去,是不得不回,你沒有理由再去。”

“我的女人和孩子都在,為何沒有理由?”傅硯山蹙眉說完,視線便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還是說在你心中,我已不是你的男人。”

“胡說八道。”趙樂瑩掃了他一眼,否定了他這句話。

傅硯山喉結動了動,突然想問在她心裏,他和裴繹之誰才是她真正的夫君,可話到嘴邊,想起阿瑞在院中說的那些話,便覺得這個問題挺沒意思。

他缺席了他們母子的三年,自然要承受缺席的惡果,何必再抱怨什麽,若她真對裴繹之動了心……那便動了心罷,在他還是硯奴的時候,便已經接受月亮不為他一人而升,如今成了鎮南王,自然也不該小氣。

什麽道理都懂,只是還是不甘,若非皇城那些人,他又如何骨肉分離這麽多年。

趙樂瑩一擡頭,便對上他沉郁的雙眼,她頓了頓,起身倚進他的懷裏。

傅硯山無聲地輕拍她的後背,掩下了眼底的陰鷙。

趙樂瑩什麽時候睡著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醒來時,已經出現在鎮南王府的床上,而手邊則是一碗熱騰騰的避子湯。

“殿下可算醒了,這碗湯涼了熱熱了涼,再不喝就要熬幹了。”裴繹之嘲弄開口。

趙樂瑩一擡頭,就看到了他眼下的黑青:“……這幾日沒少擔驚受怕吧?”

“你說呢?”裴繹之沒好氣,“那傅硯山簡直是神經病,擄走你也就罷了,將阿瑞也不聲不響地帶走了,害得我擔驚受怕,你倒好,還有閑心與他雲雨,合著我這幾日白白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