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許七安犧牲了(第6/6頁)

楊千幻腳下亮起一道道陣紋,功能各不相同,有時是狂風裹挾著箭矢,增加它的穿透力,或者改變運行規矩,追擊敵人。

有時是召來火焰,增添炮彈爆炸的威力。有時則是純粹的召來天雷,轟殺敵人。

“我精通三十六種陣法,其中二十種是攻殺之術,殺你這螻蟻,不過彈指之間。”楊千幻冷哼道:

“但你要是收回之前那句話……”

“什麽話?”

已經數次召喚戰魂的夢巫,身形狼狽,盡管他戰力無雙,卻無法觸及到掌握了傳送陣法的楊千幻。

“你剛才說,我要在你手中救人,還不夠格。男人,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怒火。”

“收回又怎樣,不收回又怎樣。”

“收回就留你全屍,不收回就讓人化作灰灰。你們巫師不擅長攻殺,屍體堆積如山的戰場才是巫師的主場,至於這裏,我說了算。”

“我想走你一樣攔不住。”

夢巫隔空一掌,拍的炮彈炸裂,他被狂熱的氣浪推的踉蹌後退,嘴角沁出血絲。

“現在張巡撫和姜律中已經死了,等山中囤積的大軍趕來,你也只有灰溜溜逃回京城這條路。”

說到這裏,夢巫忽然心悸了一下,他皺了皺眉,一邊後退,一邊掐指運算。

對於卦師而言,心悸就意味著冥冥中的預兆。

“怎麽可能……”夢巫失聲驚呼。

他算到了危險,危險來源於姜律中。可是,他現在本該死去,沒有任何生機才對。

行動之前,他蔔過一卦,卦象顯示,今日都會非常順利。可如今再算,一切都已經變的不同。

卦象顯示,大兇之兆。

是誰屏蔽了天機?

“轟轟轟……”

地平線盡頭,一道身影狂奔而來,他前一刻還在遙遠的天邊,下一刻已近在眼前。

是面目猙獰,雙眸赤紅的姜律中。

狂暴的氣機如海潮翻湧,昭示著主人的無邊怒火。

……

驛站,大廳。

宋廷風和朱廣孝守在大廳裏,樓上只留一位銅鑼看管犯人。

兩人的佩刀放在桌上,誰都沒有說話,寂靜的枯坐,這樣的氣氛已經維持了半個時辰。

突然,兩人耳廓齊齊一動,聽見了車輪轔轔的聲音,在驛站門口停下來。

宋廷風和朱廣孝抓起佩刀奔了出去,在院子裏看見了張巡撫,看見了銅鑼們,看見了高馬尾的李妙真。

他們臉上鐫刻著悲傷,沉默不語。

“寧宴呢?許寧宴呢?”宋廷風在人群裏張望,沒有看見同僚的身影。

“在外面。”一個銅鑼低聲說。

宋廷風心裏“咯噔”一下,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然後,他在驛站外的馬車裏看到了許七安。

他臉上蓋著一件袍子,宋廷風能認出他,是因為那口與眾不同的刀。

宋廷風伸出手,顫抖著,扯下了袍子。

半個時辰前,還是生龍活虎的同伴,現在已經沒有了表情,永遠的沒有了。

宋廷風站在那裏,低著頭,也許有個五六秒。突然,“啊……”撕心裂肺的嚎了出來。

“節哀……”一名銅鑼走過去,眼裏含淚。

“滾!”朱廣孝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宋廷風還在那裏哀嚎,“我去你娘的節哀,老子兄弟沒了,你讓我節哀……你們還我兄弟,還我兄弟……嗷嗷嗷……”

……

灰蒙蒙的世界中,許七安再次見到了那座小廟,廟裏盤坐著一個俊秀的年輕和尚。

“大師……”許七安悲憤道:“我好像死了,我想問候一下你全家女性,不知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