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直男癌的勝利17(第5/5頁)

也就是親娘,才會種種顧慮,遠道而來見到臨產在即的女兒,都不敢動手去碰,唯恐叫她添上幾分不適。

郁夫人見狀急了:“怎麽還哭了呢。”又取了帕子幫她擦淚。

黎江月笑著搖頭,將母親手掌按在自己臉上,舍不得松開。

仆婢便在這時候打門外進來,小聲道:“那邊剛剛行了家法,說是直接暈過去了,夫人……”

黎江月神色微頓,旋即又溫和道:“找個大夫過去瞧瞧,別不舍得用藥,著人好好伺候著吧。”

仆婢應聲而去,郁夫人眉宇間卻有些詫色,低聲問女兒:“真打了?”

黎江月亦低聲道:“自然是真打,三十杖,夫君早就說定了的,豈會更改。”

郁夫人眉頭微微一跳,擡眼去看女兒,神情中微有擔憂。

黎江月反倒笑了,依偎到母親懷裏,輕輕說:“娘,你放心吧,我好著呢。”

晚間劉徹在府上為郁夫人設宴接風洗塵,席間幾次舉杯致意,十分客氣禮敬,郁夫人又是個八面玲瓏的主,並不擺嶽母的架子,以禮待之,賓主盡歡,氣氛和暢。

晚上劉徹沒往妾侍房裏過夜,而是往正房去陪伴黎江月,大夫說她產期將至,半月之內便會生產,故而他這段時間若得了空,便經常去陪她。

黎江月伸手去幫他解衣,劉徹見她大著肚子,行動不便,如何肯用,叫她往塌上去坐著,自己三兩下脫了外袍,順手掛到一邊。

內間還沒熄燈,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些話,黎江月便試探著說起黎江雪之事來:“那邊來回我,說是傷的嚴重,躺是不敢躺了,起碼得趴上半個月才行……”

劉徹聽得眉梢微挑,伸手擡起她下頜,輕聲問:“覺得她可憐?”

黎江月將手放在肚腹上,輕輕搖頭。

劉徹便笑了,又問:“那就是覺得我狠心了?”

黎江月目光有些慌亂,幾瞬之後,顫聲道:“夫君,我……”

劉徹不喜不怒,也未曾言語,將身上中衣脫去,轉過身去,後背朝向她面龐。

身形矯健,體量高大,肩背肌肉線條流暢,這是一副極其具有男子氣概的軀體,美中不足的是他後背上有猙獰縱橫的鞭痕,望之可怖。

黎江月抿緊嘴唇,眸光顫動,試探著伸手去撫摸他背上早已愈合的可怖傷口,又喚了一聲:“夫君。”

劉徹轉過身來,隨手將中衣丟在床頭:“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黎江月似是想要說句什麽,劉徹卻伸手過去,食指點在了她唇上,輕笑道:“我雖不算什麽好人,但也不是大惡之輩,以你這兩年行事而言,一聲賢妻還是當得起的,我心裏有數。”

黎江月壓在心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下去。

刹那間,她甚至有種流淚的沖動。

劉徹熄了燈,上塌歇息,因為黎江月有孕,夜裏經常起身,便叫她在外側,自己在裏邊躺下。

裏間的燈熄了,外間卻還亮著幾盞,床帳落下,光線隱約溫柔。

劉徹睡覺前下意識想摸摸身邊妻子隆起的肚腹,將將要碰到的時候,又將手縮回去了,打著哈欠道:“我摸一下孩子也跟著動,你又得好久才能睡著,從前我不知道,你怎麽也不吭聲?”

恰似夏夜裏的一道驚雷,黎江月心臟猛跳,身體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

劉徹湊過臉去,在她面頰上輕啄一口,語氣溫和,似是嘆息:“我不吃人,你也不必如此謹小慎微,你是我妻,腹中懷的也是宴家骨肉,我焉有不愛之理?”

他握了握她的手,說:“睡吧,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