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直男癌的勝利17(第4/5頁)

韋夫人被他一記耳光打蒙了,又惱又怒,再見丈夫神志明顯有異,慌亂道:“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們娘倆好啊,合起夥來糊弄我!”

黎東山心中怒極,流下眼淚道:“我心疼那孽種,她要給庶妹的丈夫做妾,我捏著鼻子認了!別人取笑我、族中長老兄弟埋怨我,我都認了,可你們怎麽能這麽利用我?在你們心裏,究竟把我當什麽了?!你好啊,你跟她合起夥來玩假自殺的把戲,你跟那孽種一起騙我!”

韋夫人聽得糊塗,仔細梳理一遍,方才明白過來:“你說江雪當初是假自殺?這怎麽可能?那時候你親眼瞧見的,血流了一被子啊!”

“你還裝!”黎東山內心深處充斥著被背叛的憤怒,接連遭受的沖擊更是徹底打碎了他對女兒僅存的憐愛之情:“孽種,賤婦!虧我還想著保全她,現下再想,她既不拿我當父親,我又何必拿她當女兒?索性叫宴弘光打死幹凈!”

說完,便裹著滿身寒氣,離開正院。

韋夫人聽得肝膽欲裂,快步追了上去:“老爺!”

“你住口!”

黎東山雙眼猩紅,神情猙獰道:“我受夠了,忍無可忍了!你要麽馬上閉嘴,要麽明日找你娘家兄弟來,我開祠堂請族老,寫封休書給你,你馬上帶了回你們韋家!”

“嘿,”他好笑般的自嘲出聲:“早知如此,我還寫什麽放妾書,幹脆把秋靜扶正了便是!”

韋夫人如遭雷擊,呆呆的站在遠處,顫聲道:“老爺,我……郁氏不過妾侍,怎能扶正?”

黎東山冷笑:“不扶正,把你休了,叫她主事也是好的!”

韋夫人錯愕的看著他,神情絕望,黎東山眼底毫無憐惜之情,唯有面對仇敵一般的冷酷與森寒。

一股涼意自腳下逐漸蔓延上來,韋夫人渾身發冷,想要發聲說句什麽,嗓子裏卻像是被堵了棉花。

視線開始發花,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她身形猛地一晃,暈倒在了地上。

黎東山看都沒有多看一眼,轉身便走,到書房去含恨匆匆書就信函一封,令人送去宴家來使處去。

第二日郁夫人與宴家來使一道啟程時,便聽人說韋夫人病了,此時人事不知,怕是不太好。

此時她業已得知昨晚正房裏那夫妻二人大吵的事情,眼底泄出幾分譏誚,輕輕搖頭。

嬤嬤見左右無人,低聲道:“是董姨娘?真看不出來,她素日裏溫溫柔柔的,一向逆來順受,竟也能做出這種事。”

“這有什麽奇怪的?兔子急了都要咬人呢。”

郁夫人冷笑出聲:“咱們大小姐跟江月同天出嫁,喜不自勝,怕是不記得二妹妹被她害的有多慘吧?黎家嫡女自願做妾,也毀了一家子未嫁姑娘的名聲,二姑娘的婆家沒多久就來退了親,二姑娘成天在房裏以淚洗面,你說董姨娘恨不恨?這才只是開始,等後邊小的幾個姑娘開始說親了,家裏邊還有的鬧騰呢。”

嬤嬤嘆道:“咱們這位夫人聰明一世,可惜跌在這個女兒身上了。”

郁夫人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

從建康到壽州,因為郁夫人等人乘坐馬車的緣故,走了六天方才順利抵達。

黎江月早早派遣身邊人往城門處等待,聽人說母親進門之後,便忙不叠迎了出去。

郁夫人與女兒一別將近兩年,如何不牽腸掛肚,母女相見之後,難免唏噓落淚,彼此寒暄問候,自不贅言。

劉徹的親信帶了黎東山書信回來,展開一看,不禁失笑:“黎家出什麽事了,黎東山這麽惱火,竟連這女兒都不要了?說是進了宴家門,便是宴家人,生死隨我處置。”

親信便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了。

劉徹不禁嘖嘖出聲,同幾個老夥計道:“我就說她肯定是假自殺,果然,翻車了吧?”

旋即便將書信往前一推,吩咐說:“拿去給黎氏瞧瞧,再傳家法過去,記得我的吩咐,三十杖,少一下都不成!”

親信聽命而去。

九月流火,天氣漸漸沒那麽熱了。

劉徹每天下午都帶著兩個弟弟往郊外去研習騎射,今日也不例外,吩咐人往黎江月處說一聲晚間為郁夫人設宴,便帶著兩個弟弟出門去了。

郁夫人細細端詳女兒,見她氣色紅潤,因著身孕的關系,臉上也多了些肉,瞧著倒很有正房娘子的端莊富態。

她笑的溫柔,虛虛的撫了撫女兒肚腹,感慨道:“現下就等著我的乖孫孫出來了。”

黎江月扶著腰,失笑道:“娘,你摸一下,沒事的。”

郁夫人嘆道:“我也是當過娘的,難道還不明白這些?我摸一下,惹得孩子也動,你又該好半天不得安生了。”

黎江月聽得微怔,眼淚霎時間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