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直男癌的勝利9(第3/5頁)

韋夫人既得了最終結果,自然不會再留在這兒礙眼,到了這個年紀,她也早就不在乎丈夫晚上去哪兒過夜了,向席間幾人致意,率先起身離去。

黎東山這才拉著郁夫人坐下,好一番低聲細語,向這愛妾告饒。

劉徹與黎江月出了門,就著月色在廊中散步,語氣歉疚:“江月,此事委屈你了。”

黎江月神態如常,柔聲道:“只要表哥明白我的委屈,那便不算委屈。”

劉徹心說“果然”,卻還是順著這話頭對她加以撫慰。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他估摸著內裏黎東山該同郁夫人說的差不多了,便停住腳步,與黎江月隨意說笑著,順著來時的長廊折返回去。

遙遙能望見廳堂門口時,黎江月轉過身去,眼波溫柔如水,語氣亦頗舒緩:“我既答允與姐姐一道嫁入宴家,便不會反悔,婚前黎家諸事,自然也會與父親母親協商,一一處置妥當。表哥少年英雄,又得天家看重,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江月無能,幫不上表哥什麽,只能盡力主持庶務,撫養關家二位幼弟,做一個賢內助,不使得表哥分心家中,耽誤公事。”

劉徹聽得心中熨帖,當下執了她手,語氣揶揄,欣然道:“既如此,便有勞夫人了。”

黎江月玉面微紅,含羞嗔他一眼,低聲道:“貧嘴。”

……

時辰已經有些晚了,劉徹起身告辭,黎東山正覺愧對郁夫人母女,今晚便往郁夫人處去了。

女兒好端端的一樁婚事被摻了顆老鼠屎,郁夫人怎會不惱?

只是她畢竟聰敏,知道事情已經定下,無從更改,故而並不同黎東山哭鬧爭吵,只坐在繡凳上垂淚,將一雙眼睛哭的紅腫起來。

黎東山本就格外寵愛於她,見狀也不禁俯首做低,再三告饒:“我知道此事委屈了江月,可我也是無計可施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江雪死吧?”

“再則,”他嘆口氣,無奈道:“當初最先跟弘光定情的畢竟是江雪,若非我點差了鴛鴦譜,也不會……”

郁夫人冷笑一聲:“老爺既說最初如何,那咱們便來分辯一二。”

她用帕子擦了眼淚,道:“妾身敢問老爺,第一個向您提起許婚之事的是妾身,還是夫人?”

黎東山遲疑幾瞬,道:“是你。”

郁夫人又道:“老爺覺得大小姐早就同弘光生情,只是陰差陽錯沒成,才叫我的江月撿了便宜。這時候江月與心上人終成眷屬,可以風光出嫁,大小姐卻在房中絕望尋死,真是可憐,是不是?”

黎東山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既是如此,妾身又要問一問老爺了。”

郁夫人眼眸含淚,聲音溫和,卻難掩鋒芒:“大小姐昔日待弘光如何,江月昔日待弘光如何?大小姐與弘光生情,是因此前她將弘光打傷,心下愧疚,特意前去探望,可是在那之前,巴巴差人去給弘光送藥,叫人幫他包紮傷口的是誰?”

黎東山無力回答,訥訥道:“秋靜,我也知道江雪有時候是任性了些,可那時候畢竟她是親自去的,江月卻沒有,以至於錯過了機會,使得江雪與弘光生情,這難道是江雪的錯嗎?”

郁夫人垂淚道:“可是老爺,大小姐跟江月只差幾個月而已,她們都已經及笄,不再是孩子了呀!弘光也十八了,表哥表妹之間本就容易惹人說閑話,江月謹慎,不敢損毀家聲,這難道是她的錯嗎?弘光傷在背上,難道要她一個未出閣的表哥跑去幫著上藥?”

黎東山想到此處,心頭猛地一跳,臉色霎時間難看起來。

郁夫人見狀,當下便抽泣道:“老爺,此事是大小姐欠了江月的,江月卻不欠大小姐的。至於所謂的大小姐與弘光早有舊情——妾身說句冒犯的話,您若真是這麽想的,還不如立即就把江月叫來,叫她跪在這兒反省過錯,她為什麽不敢像大小姐那樣深夜跑去表哥房裏?她為什麽不敢像大小姐那樣在表哥房裏呆一夜?她錯在不該謹守閨閣女兒的規矩嗎?!”

黎東山無言以對。

是啊。

就同宴弘光的感情而言,江月是比江雪要深的。

江雪的脾氣他也知道,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從前不懂事的時候,沒少給她表哥委屈受,反倒是江月溫柔體貼,總是會幫一幫表哥。

若是那日不顧一切去探望宴弘光的人是江月,甚至說江月同江月一起過去,宴弘光絕對不會選擇江雪的。

他這個做父親的難道還能把江月叫過來罵一頓,說你為什麽不能像你大姐姐一樣不要臉,豁得出去嗎?

黎東山如何有顏面這樣同女兒說話。

此前也真是豬油蒙了心,怎麽就覺得是江月占了姐姐便宜呢?!

他看著淚水漣漣的愛妾,心疼不已,也懊悔不已,伸臂將她擁住,皺眉道:“江雪也是太不像話了,閨閣女兒大晚上往表哥房裏去,夫人到底是怎麽教她的……秋靜,都是我不好,委屈你和江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