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不,應該說,或許皇後心裏明白,卻不願意去想,下意識的就把罪名扣在了貴妃的身上。

東雲看著皇後自欺欺人,囁嚅了幾下唇,到底沒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打擊皇後。

皇後沒什麽精神,哭了一通,不知不覺的就又睡著了。

東雲替皇後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端著藥碗出去了。

剛一出去,就撞上了凝霜。

東雲見凝霜悠閑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但顧及皇後睡著,只好壓低了聲音:“你不在殿內伺候皇後娘娘,又跑到哪兒去了?”

凝霜不服氣東雲對她說教,白了東雲一眼:“我自是去中省殿領東西去了。”

這天兒這麽熱,沒有冰塊兒怎麽睡得著?

好在皇後娘娘病著,用不得冰,但中省殿又不曾克扣娘娘的份例,那就只能她笑納嘍。

白得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東雲臉色極為難看:“不要以為你哄得娘娘相信你,就可以打著娘娘的名號為所欲為。”

凝霜哼了一聲,都不屑同東雲說話了,這麽蠢,和她說多了話,自己也會變蠢的。

若是東雲有辦法讓皇後娘娘處置了她,這會兒還會和她在這兒叫囂?

有這功夫,倒不如想想怎麽把皇後娘娘給哄好了,然後好狐假虎威。

東雲看著凝霜扭著腰邁著步子進了自己房間,氣的鼻孔都要冒煙兒了,但自己又拿她沒辦法,只好跺了跺腳轉身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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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趙景負手背對著太醫,聽著太醫稟報皇後的情況。

“皇後娘娘的身子,已經回天乏術了。”

太醫低著頭,如實回稟。

自一年前,他奉皇命給皇後下藥,毀了皇後的身子時,他便成了皇後的專屬太醫。

為了避免有心之人的懷疑,皇上讓他下的藥是極為緩慢溫和的,會一點一點蠶食人體內的生機,卻不會讓人發覺半點異樣。

趙景聽了,沒有半點反應,意料之中而已:“皇後還有多少時日?”

太醫皺眉思考了一下,給了個保守的時間:“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

若是能停了藥,估摸著再撐半年不成問題。

只是,皇後還能活多久,卻不是他,不是皇後說了算的,得皇上說了才算。

趙景在心裏估摸了一下時間,然後對太醫道:“你下去吧,一切照舊。”

太醫心下一緊,忙行了個禮退出乾清宮。

出去後,太醫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回頭看了眼金光閃閃的牌匾,快步回了太醫院。

殿內,趙景沉默許久,忽然笑了一聲:“再過一個多月,便是貴妃的生辰了。”

高時聞言,跟著點頭:“皇上好記性。”

說來也是不巧,皇上登基之後,因為先帝才崩逝,貴妃的生辰自然不能慶祝,而去年,因為西部□□,國庫的銀子都拿來打仗了,第二個生辰自然也沒有辦成。

今年好不容易沒了外界因素幹擾,高時估摸著,憑著皇上對貴妃娘娘的心意,許是會大辦也說不定。

趙景側頭看了眼多寶閣上的檀木盒子,然後起身往外走,邊走邊吩咐:“屆時,讓三品以上的命婦都入宮給貴妃慶生罷。”

高時倏然擡頭,順著趙景的視線看過去,只一眼,就低頭快步很上:“是,奴才會吩咐中省殿,給娘娘一個驚喜。”

嬪妃的生辰,能讓外命婦入宮的,除了皇後便是皇貴妃,而剛剛皇上看的那個盒子裏,是貴妃娘娘生產過後,皇上就擬好的冊封聖旨。

時隔近兩年,這皇貴妃的位份,終究還是屬於貴妃娘娘的。

跟在鑾仗旁,高時擡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隱隱帶著一抹暗色,他在心裏嘀咕,這後宮的天呐,要易主嘍。

每日雷打不動的在晚膳前來雅安宮,是趙景不知何時起養成的習慣,但他對於這個習慣並不反感,甚至在去雅安宮的路上,隱隱還有一些愉悅。

如往常一般,還未踏進正殿,就聽到殿內的母子兩人在幼稚的對話。

溫宓指著她特意讓中省殿做出來的小玩意兒,哄著二皇子道:

“煥兒你看這是什麽?喜歡嗎?”

二皇子坐在榻上,連頭也不擡,專心的玩兒著自己下午從溫宓手上扒拉下來的珊瑚手串。

溫宓見自己手裏的東西不夠吸引人,眼珠子溜溜的轉了轉,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手串舉了起來。

換了平常的孩子,被搶了東西那都是哭的驚天動地的,偏偏二皇子沒哭,還一本正經的指責溫宓:“母妃,壞,搶。”

溫宓沒有一絲心虛:“母妃沒有搶你的東西,這東西本來就是母妃的,不是你的,怎麽能說是搶呢?”

二皇子聽不太懂,直直的看著那珊瑚手串,意思很明顯,我想要。

溫宓笑了笑,很有耐心的和他講道理:“煥兒,母妃可以把這手串給你,但是你不能說母妃懶,要說父皇懶,只要你說了,母妃就把它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