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相大白(“皇上是給我撐腰,這不是...)(第3/4頁)

她的心便有些亂了起來,不免去想是不是自己把皇後逼得變了樣。

良久,楚稷搖了搖頭:“你不必為這種事煩心。”

顧鸞鎖眉:“不是煩心,只是……”

他又說:“我去見見皇後。”

她一滯,擡眸看他。他喚來燕歌:“去請賢嬪來,讓她們一起說說話。”說罷他就出了門,顧鸞不及反應,只聽到他在外而吩咐,“去棲鳳宮。”

她一時慌張,不知道他去棲鳳宮要幹什麽,想跟上去攔他,猶豫再三又忍住了。

她想他素來清明豁達,應是能處理得當的,她該信他。

她於是便進了殿歇著,讓人備了茶點等賢嬪過來。不多時,霜白先打簾進了屋,告訴她:“陶美人已受完杖了,人昏了過去,娘娘您看……”

顧鸞只說:“送她回去歇著吧。”

霜白一滯,壓聲:“六宮怕是都盯著咱們純熙宮呢,娘娘看是不是賞些藥下去?”

顧鸞搖頭:“皇上是給我撐腰,這不是我賣人情的時候。”

霜白了然,福身應了聲“諾”,便退了出去。

接著,顧鸞與賢嬪一起待了整日。楚稷直至晚上才回純熙宮,她想來想去,沒問他去棲鳳宮究竟做什麽了。

翌日天明,皇後稱病。

又過一日,便是除夕。皇後尚在病中,免了內外命婦的禮數,臨近晌午又讓身邊的掌事女官景雲來向顧鸞傳話,客客氣氣地跟她說傍晚的宮宴恐要勞煩她撐著。

顧鸞點頭應下,遲疑著告訴景雲:“勞你轉告皇後娘娘――倘若皇後娘娘願意,臣妾願去侍疾。”

景雲束手躬身:“皇後娘娘只是染了風寒,您不必記掛。娘娘說了,待得來日身體好些,再請您去棲鳳宮品茶。”

去棲鳳宮品茶,不是去問安。顧鸞品出這其中的示好,頷了頷首:“燕歌,你去送送景雲。”

燕歌福身,上前與景雲同行而去。過了約莫一刻才折回來,屏退旁人告訴顧鸞:“景雲私下跟奴婢說……皇上那日沒在殿裏留人,跟皇後娘娘說了好一會兒話。等皇上走了,皇後娘娘獨自待了半晌,後來跟景雲說她會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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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會想明白的。”是夜,皇後望著漫天的絢爛煙火,自言自語地又是這句話。

這句話,她兩日來已說了多次,她自己也辨不清是在勸別人還是說給自己聽。只是一味地去說,再一遍遍地去想。

皇上跟她說,佳妃只圖情分,不求其他,從無僭越之心,更無意後位。一直以來,若非後宮總有人視佳妃為敵,他和佳妃都願意平淡度日。

這些話最初落在皇後耳中時,她心下嗤之以鼻。

直到他說:“朕知道佳妃想要什麽,卻不知你想要什麽。若說你想要寵,從未見你有過什麽表露;若說你想要權,後宮上下又無人與你相爭。可你卻愈發視佳妃為敵,朕想不清楚究竟,佳妃也不懂,今日你不妨坦白說來,朕看看能不能為你辦妥。”

這番話,把皇後說蒙了。

她心驚肉跳,不是驚異於他貴為天子卻擺出這副“打商量”的態度,而是驚覺她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與他大婚時那種想當賢後的雄心壯志不知什麽時候淡了。她陷在一種詭異的執念裏,跌跌撞撞,像入了魔。

他看著她,見她半晌不說話,眉宇間有了幾許為難:“若你覺得夫妻之間還是……咳,朕要想一想。”

皇後猛然搖頭:“臣妾沒有!”

無法抑制的局促令她驀地立起身,逃避似的悶頭避開。

她走到窗前,目光盯著緊閉的窗緩了許久,強自緩息:“臣妾只是……只是因佳妃獨寵,又有兩名皇子養在膝下,因而心生不安。若她真無僭越之心……臣妾無意與她多爭。”

話音未落,她依稀感覺到幾步外的人松了口氣。

不安的心跳中,一股莫名的力量令她轉過身:“可臣妾不知道佳妃的這種承諾是真是假。皇上一心都在她身上,若她來日想要後位……”

“她不會。”他搖頭,“朕也不會因為這種理由廢了你。”

皇後深吸氣:“皇上,君無戲言……”

“朕也從來不是昏君。”他說。

她怔怔地盯著他,盯了良久,忽而發覺自己與他實在說不上“熟悉”。

她自然知道他不是昏君,只是這點了解,怕是比民間百姓聽到朝中傳來的閑言碎語而生的了解都多不了多少。所以她信不過他,覺得他的承諾虛無縹緲,直到他這樣一字一頓地說出“朕不是昏君”,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的確並不昏聵。

皇後朱唇緊抿,緩了口氣:“好,那若……若皇上發誓不會因寵愛佳妃廢了臣妾,不會讓佳妃所出的皇子動搖嫡長子的地位,那臣妾……”

“朕不會因寵愛佳妃而廢了你。”他眉心微蹙,“但儲位,朕要立賢,不能只認嫡長子的身份,此事朕不能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