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女性的姿態(第3/7頁)

正因如此,他給一個逃跑的敗者賜予血液的舉動,則更是令人深思。

好在鬼舞辻無慘沒法讀取八百比丘尼的思想,不然一定會對她這種想太多的行為給予輕蔑的嘲笑——他就是心血來潮,僅此而已。

因為瀨佳子的舉動引起了他的興趣,因為八百比丘尼想要放過她——所以鬼舞辻無慘不僅放過了她,甚至給了她將功補過的機會。

鬼舞辻無慘……其實在瀨佳子叫出八百比丘尼的名字時,第一反應並非惱怒。

他沒有覺得對方當著他的面向八百比丘尼求救是什麽令人厭惡的行為,反而覺得很有意思——有趣得令他發笑。

也正是如此,他才做出這種令八百比丘尼都意外的舉動。

給血的時候鬼舞辻無慘完全沒有考慮到院子裏殘留的血跡應該怎麽辦,讓瀨佳子滾的話脫口而出得過於順暢,現在也沒法再讓對方滾回來收拾幹凈。

不過以鬼舞辻無慘的性格,他也不會考慮到“如何避免被傭人們發現庭院裏的血跡”這種事。

聽到八百比丘尼的提問時,他正想皺眉,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麽:“不用管它。”

反正天亮了,太陽一曬也就沒了。

想到這種事情,鬼舞辻無慘其實又不太高興了,活動在夜晚時無論多麽強大的鬼,一旦暴/露在太陽底下也只會不剩分毫。

到了鬼舞辻無慘這種地步,能夠限制和殺死普通鬼的紫藤花,其實已經對他沒什麽用了,甚至連尋常的日輪刀於他而言也沒什麽作用。

真正會令他恐懼的,唯有日光。

但鬼舞辻無慘毫無疑問不會讓自己暴露在日光之下。

八百比丘尼就這樣目睹了鬼舞辻無慘從面無表情到眉頭蹙起,再到一言不發離開的全過程,完全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些什麽東西。

但她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也知道自己想做些什麽。

——*——

那田蜘蛛山一戰之後,禰豆子的存在也暴/露在了鬼殺隊的視野中。

帶著鬼的劍士,此前在鬼殺隊中聞所未聞。

不論是前去收拾殘局的【隱】的隊伍,還是因此事而被召集在產屋敷邸的鬼殺隊的【柱】們,無一不是對禰豆子抱著警惕和拒絕的態度。

但鬼殺隊的主公,產屋敷耀哉卻認為,禰豆子正如她的兄長炭治郎所言,無論如何也不會主動傷人。

而培育了炭治郎的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更是以自己的性命作為擔保,堅信著灶門禰豆子不會吃人這一事實。

“炭治郎。”在柱合會議結束之後,產屋敷耀哉將灶門炭治郎和灶門禰豆子二人留下了片刻。

現如今已經有大半張臉都被猙獰的病容所覆蓋的產屋敷耀哉,愈發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迅速流逝。

但他的內心卻從未生出過對自身、對世間的憎恨與仇視,產屋敷耀哉在面對著任何一人、無論是普通的鬼殺隊員還是柱的時候,都是一視同仁地包容而又溫和。

炭治郎不明白他為何要刻意留下自己,但他能察覺到——主公一定是有事情要告知他。

“伊之助還好嗎?”產屋敷耀哉問他。

灶門炭治郎答道:“伊之助受了傷,現在在蝶屋治療。雖然失去了記憶,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是八百伊之助,但伊之助一直都很努力,通過了藤襲山的最終選拔之後,也沒有懈怠任何一天……”

產屋敷耀哉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欣慰與憐惜,不僅是對伊之助,也是對炭治郎,更是對像他們一樣的、為了打倒最終目標鬼舞辻無慘而努力的劍士們。

“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要告訴你。”產屋敷耀哉對他說:“就在前幾日,我收到了鎹鴉傳回來的信件。”

灶門炭治郎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面前,卻在聽到他接下來的話時瞪大了眼睛。

“是珠世小姐傳來的。”產屋敷耀哉輕聲道。

雖然早就已經見過珠世,並且答應了她收集十二鬼月血液的請求,但珠世這樣在鬼中也是極為特殊的存在,灶門炭治郎自然不會輕易告知其他人。

但主公現如今卻突然在他面前提及了珠世小姐的名字。

見灶門炭治郎一副緊張的樣子,產屋敷耀哉安撫地笑了笑,輕輕地說:“不必緊張。在不清楚具體情況的前提下保守秘密,你做得很對。”

聽到這樣的誇獎,炭治郎局促地收緊了手指,略微低下腦袋。

“那……”炭治郎意識到了正事:“是珠世小姐說了什麽嗎?”

“珠世小姐雖然正在研究禰豆子為何不同於其他鬼的原因,但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什麽特別有用的結果,不過……”產屋敷耀哉頓了頓,提到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八百比丘尼閣下,昨夜讓鎹鴉送來了新的消息。”

灶門炭治郎雖驚詫了一瞬產屋敷耀哉竟與八百比丘尼也有聯絡,卻也很快釋然——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放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