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民國深閨成物理學家(第2/4頁)

人販子講得輕松,呈書和直播間觀眾卻驚訝得不行——因為雷德濰·馮居然跟上一個世界的蔣濰長得有80%的相像。只是這個雷德濰混入了白種人的血統,看起來要更欣長健碩,膚色雪白罷了。

【天哪,爺青回??】

【這個不會是蔣濰的上輩子吧!!】

【天哪,舊人類的愛情就是世世代代環環相扣嘛?】

呈書也無暇顧及彈幕的躁動了,因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兩個世界裏出現一樣的人這種情況,偏偏這人還是跟她關系匪淺的蔣濰。

就連直播系統也震撼了,偷摸著問呈書:“他不會也是快穿工作者吧。“

當然不是…只是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實在太奇怪了。

又一次,客艙裏走進來了一大群人,打斷了呈書和觀眾們的猜想。這是一群僅僅十五六歲跟原書呈書一般大的男孩子,正跟在一個長袍長須老伯身後成群結隊地走進來。

他們面上雖然壓抑著調皮搗蛋的勁,兩只眼睛卻控制不住咕嚕嚕地轉動,打量著四周,生動活潑得很。

也不用人販子聊天介紹了,帶隊的老伯最先說話,說明了他們的身份。他對身後的男孩說:“你們作為官費生,從此去了東德可要生生性性,莫要耍大少爺脾氣。”

“是!“眾生應答。

——話裏話外一嘴北方口音。這是一支從北城來的官費生隊伍,由政府出資送往東德學習知識和技術。

東德重理工,所以派來的12人的學生隊伍包括老師都是男性。

“囡囡,你怎麽了嗎?“

呈書擡起頭,發現剛剛說話的老伯,正慈祥地看著自己,可能是看她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坐著有些奇怪,才特地出言詢問。

她張張嘴,試圖發出些聲音,可喉腔只能發出吱阿吱阿的聲音,就像是沒有力氣的小老鼠一樣。

隔壁趙氏婦人連忙代替她回答:“我養在鄉下的侄女,從小不會說話,讓師傅見笑了。”說完,還用手悄悄把呈書背後的蓋布拉上一些,不讓旁人看到她緊捆的雙手。

“這樣,可一直坐著也是不好的,可以多出去甲板上走走,曬曬太陽。”老伯單純的很,摸著胡子給出建議。

人販子夫婦作為蹭船的人也不敢不聽,連連說好後就背起呈書往外走,趙婦知道是從北城來的學生老師,還肆無忌憚用粵語罵了一句:“老不死的真愛多管閑事。”

人販子男不太會背人,走起來特別晃,再加上呈書被下了藥沒力氣,單是船艙到甲板這一段距離就有想要嘔吐的感覺,面色極其糟糕。

甲板上,水手和幾幾分立的軍人正在閑聊,但是從他們的姿勢和在做的事情,就能看出他們的地位如何——譬如那位叫雷德濰·馮的元帥之子,正獨坐在柔軟舒適的皮沙發上,抽著昂貴少見的雪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原處海平面上的落日。

渾身散發著領導者的孤獨和落寞。

而他們的不遠處,是一個痛哭流涕的大胡子水手,和一個站在隔壁顯得有些呆愣的中國留學生。

“少帥,請原諒我,你不能因為一個卑賤的黃種人而趕我下船…”水手大哭。

回答他的是馮隔壁的軍人,一字一句嚴謹地說:“我們的船不搞種族歧視這玩意,收起你自以為是的傲慢,謹記著你只是個水手。”

隨後又對那留學生說:“以後想吃面包可以直接跟廚房說。”

那留學生呆愣愣地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但這一流程下來,就連本應低調行事的人販子夫婦都忍不住好奇心了,抓著路過的水手問發生了什麽。

據路過水手所說,這個白皮水手指認中國留學生偷面包,還要大聲嚷著要趕他下海,至於證據,那是啥都沒有,全憑水手一張嘴叭叭…

其實這也是赴洋船只的基本操作了——有色人種備受歧視,哪怕被欺淩的一方,是在國內受人尊重、有學識修養的學生,也會被一個小小的水手欺負…社會等級階層在膚色中被劃分了。

“…敢在馮的眼皮子底下欺負中國人,那水手是不怕死吧?“水手最後恥笑了一聲,轉頭就去後廚幹活了。

他雖然講得匆忙,但帶給人販子夫婦和呈書的信息量卻很大:馮是中德混血,母親是華裔,所以非常看不慣有色人種被欺負;二是這艘船已經到了英吉利海峽附近,預計明天下午抵達東德關口。

而那個正在被大家討論的馮,竟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人販子夫婦面前,附身觀察男人身後的呈書。

“她怎麽了?“說得是中文,而非德語。

“這我小侄女,啞了,我們帶她去德國治病…“男人回復就跟模板一樣,每句話都大相徑庭。

“侄女?“馮冷笑了一聲:“什麽侄女這麽細皮嫩肉?怕是從小不幹家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