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亡靈咒

兩人慢悠悠從無命山半山腰走到山腳,突然下起暴雨只好到山腳下的破廟躲躲。

子泰冥撣撣身上的雨珠,擡首望向廟中殘破的佛像,此刻的場景好生熟悉卻也想不起什麽來。

“秦魘,你覺不覺得這佛像有些熟悉?”忽然傳來陣陣腳步身,他拽著秦魘繞到佛像身後。

進來的竟然是時纂,身後跟隨著兩位高手,子泰冥一眼就看出那兩位是斛夫人府中的左右守衛長,他們是親兄弟。左守衛耶律隼擅長布堅不可摧的結界然後施予幻術讓人沉浸在美夢中永遠醒不過來,直至死亡,除非耶律隼身死。右守衛耶律仁就有點意思了,身有與生俱來無窮靈力卻不知道怎麽利用,與人搏鬥空有一身蠻力,招式也古怪看不出出自哪門哪派人,雖然他赤手空拳,但是只要被他一拳打中的都會把對方的靈力震碎,這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此人看著憨厚卻尤為危險,不過他只聽他兄長耶律隼的,只要耶律隼不開口他就不會出手,為人十分憨厚。

他們怎麽會與時纂在一起,還一副唯時纂馬首是瞻的樣子。雖聽聞時纂的靠山是斛夫人但也不至於派兩兄弟到時纂身側吧。

“左守衛,事情辦得如何?”走了一路,沒有一絲靈力的時纂早就氣喘籲籲也不管什麽禮儀不禮儀的,找了塊草垛一屁股蹲下喘著粗氣問耶律隼。

“回首相大人,已經完成,此番回去就是要與夫人復命。”耶律隼躬身行禮。

躲在暗處的子泰冥不由暗叫時纂好大的架子。

“兄長,阿任可以先回府嗎?下大雨,阿仁討厭。”耶律仁說話中透著不耐煩,表情十分孩子氣,雖然二十多的人了,但是心智不全。

“阿仁聽話。”

時纂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小心翼翼遞給耶律隼說道“這是此次給夫人的靈藥,還望左守衛安然帶回給夫人。”

“是。”猶如珍寶一樣放入袖中。

“兄長,阿仁手疼。”

耶律隼嘆口氣走到耶律仁身邊探看他的手掌,一道不淺血口。

子泰冥覺得無趣依靠著墻面玩著手中的甘草,他就不明白了他躲什麽躲?又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他側身想拉著秦魘走出去時,秦魘人不見了。

這小子這麽忘恩負義?就這麽留下他一人溜了?還有沒有江湖道義?

想一個人光明正大走出去時,突然聽到耶律仁憨憨的說“兄長,那只鬼很喜歡阿仁的血,阿仁都沒的吃他卻吃的那麽飽,還要召喚它的同伴過來一道尋阿仁,阿仁血不夠,不給它們吃好不好?”

子泰冥一怔縮了回來,鬼?喝血?

幫耶律仁包紮的耶律隼一聲喝住他道“阿仁,兄長不是說過這事不許再提!”

“哦……”耶律仁有些被嚇到委屈巴巴的埋頭不說話。耶律隼嘆氣拍拍他寬厚的肩膀道“阿仁,這件事以後不許對除了兄長之外的任何人說,知道了嗎?”

耶律仁擡首看向耶律隼乖乖點頭道“好。”

“嗯,阿仁乖,回府有糖吃。”耶律隼笑笑摸摸他的腦袋。

耶律仁雙眸發亮反手拽著耶律隼的手“走,現在就回府,阿仁要吃糖,吃糖。瞬移好不好?阿仁腿疼不走路。”側臉瞪了瞪在悠哉休息的時纂哼聲道“臭老頭,都是因為你。”

“阿仁,不得無禮。叫時大人,快給大人賠禮道歉。”

時纂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他還是個孩子,與他計較顯得老夫不懂世故,你們繼續。”頓了下又道“幫夫人辦好事情,他想怎麽叫老夫都行。不過那事定要守口如瓶,越多人知道越不安全。”這傻子的血還真好用。

“是,耶律隼謹記。”

“兄長,阿仁不想再去喂那些鬼了好不好?紅紅的,邪邪的。”

躲在佛像後的子泰冥尤為震驚,雖然不知道他們修習的是什麽邪術,但是一聽耶律仁的話再分析一下大概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在他大玥境內竟敢修習害人的邪術,時纂不要命了?還是斛夫人不要?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他們口中所說的便是血字亡靈咒,這咒邪乎又兇殘,專門召喚亡靈為自己所用,如若修習精純一個亡靈咒召喚出來的亡靈可抵禦千軍萬馬。

再看看耶律仁,他的靈力至純養亡靈練亡靈最有奇效。不過稍有不慎就會被反噬致死,這樣的邪術煉出來不是為了作妖難道還用來保家護院不成。

真是可笑!大玥的水土竟然養不熟這幫白眼狼!

外頭的暴雨竟然驟然停止,天空詭異的放晴不到半刻又壓來陣陣陰詭的黑雲欲將這座破廟給壓垮。

看,報應來了。

子泰冥坐起身子靜觀其變。

從一片片的黑雲中竄出一只只滿身鮮紅的亡靈,看來是剛吃飽喝足,而後又開始跟出一大片烏泱泱的亡靈,看來是自己吃飽喝足後帶著同伴過來先吃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