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2頁)

她在她唇上嘬了一下,分開一點,眼神裏帶了些誘導,“可不可以,把你的心意,也告訴我?”

她目光太炙熱,林薇止垂下眸子,不敢跟她對視,視線無處安放,她臉漲紅得像個番茄,咬著下唇囁嚅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

她試著掙脫沈清疏的手,這次沒感受到一點阻力,她上床背對著沈清疏躺下,拉起被子蒙住頭,心虛道:“我睡了。”

清疏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時日尚短,不能逼她,她一個古代女子,受著各種教條約束長大,有一日夫君忽然變成女子,如今這般,已經接受得很快了。

她靠過去,從背後擁住她,又小聲道:“忘了說,以後不許再這樣徹夜候著,有丫鬟們輪換伺候就夠了,再這樣我就要罰你。”

她玩笑說:“上次你生病,我也沒候著啊,你這樣豈不是顯得我不夠盡責,不夠喜歡。”

半響,她才聽得懷中的人細細“嗯”了一聲。

會試考三場,第二日早上,沈清疏又要被鎖進書房裏。

她脫了外套遞給丫鬟,對林薇止笑道:“好了,天氣冷,你回屋去吧。”

林薇止抿了抿唇,腳下磨蹭著不願走,低頭道:“一定要這樣磨煉嗎?”

沈清疏哈了口熱氣在手上,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沒辦法,朝廷明令規定的,也不只是我一個人受凍,況且現在不適應一二,到了考場上會更困難。”

這雖然辛苦,卻是京城子弟占優勢的地方,許多外地考生,尤其是南方的考生,更受不得寒,一場會試往往病倒一大片。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辦法,來京城之後知道了,也可能沒有時間和成本。

林薇止也知道到了這一步,不考是不可能的,甚至因為沒有子嗣的矛盾,沈清疏還必須拼盡全力,一次考中。

她心裏湧動著如水的情感,傾身抱了她一下,揚起唇角道:“好,我看著你進去。”

只是三天見不著,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沈清疏失笑,卻還是順著她先進書房了。

林薇止從丫鬟那裏接過她的外套抱在懷裏,怔怔地看著書房門,其實剛才她有股沖動,想說點別的什麽的,卻組織不起來語言。

她想說的,到底是什麽呢?

每日讀書寫文章,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沈清疏生了病又痊愈,痊愈之後又生病,反反復復,抗寒能力不知道有沒有提高,反正是耐折騰了。

這中間關意明也到了京城,還到誠意伯府拜訪了一次。

到了會試這天,運氣還算好,京城出了幾日的太陽,氣溫不算特別低。

照樣是天還不亮就進場,這次離家近,沈清疏不準她們折騰送考,還是只帶了劉叔和負鞍。

會試又比鄉試嚴格得多,聽說前朝時,還會要求應考舉人脫光了跳到水池裏,洗一遍再上來,防止有夾帶和小抄,後來因為生病的舉人實在太多,本朝才取消了這一做法。

那種場面像澡堂子似的,沈清疏不禁慶幸,還好本朝人道多了,不然她要瞞過去就太難了,說不定就露餡。

到了貢院門口,快排到沈清疏時,她才脫下外套交給負鞍,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時不時就有一陣冷風吹過。

沈清疏剛脫下來,氣溫差距過大,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負鞍接過外套,擔憂地看著她,做人上人真是太難了,他們家少爺又是舉人又有爵位,都還是這麽辛苦,唉,他還是堅定做少爺口中的鹹魚吧。

會試如果出了舞弊案,相關人員都要掉腦袋,所以搜子都檢查得格外細,一點不敢放松,便是頭發都要拆開細翻,以免有小抄混在裏面。

沈清疏艱難地過了搜身檢查,這次檢查的時間比前幾次都長得多,要不是她近幾次易感期得到安撫,說不定還就真撐不過去了。

貢院很大,有近萬間號房,除了大門外幾乎不能從其他地方入,因為這道大門所具有的特殊意義,被大家稱為“龍門”。

一個軍士領著沈清疏到了號房,等她進去,立馬關門落鎖,就好像關犯人的籠子一樣。

整個考試三天,結束之前不能出門,只有試卷,飯食會從門上的小門遞進來,吃喝拉撒睡都在這間小號房裏。

沈清疏細細打量了一下,陛下繼位以後每年都有整修貢院號房,所以還算新,棚頂和青磚都很幹凈。

照例是兩塊木板,一塊做桌,一塊做椅,桌上放了幾只蠟燭,地上左側是一個炭盆,幾斤木炭,右側是一個木桶,有蓋子,嗯,就是用來裝排泄物的。

雖然早就知道了,沈清疏還是有些惡心,現在天氣冷,三天,唉,勉強忍吧,也省了她浪費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