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4/6頁)

宋佩瑜被逗得笑出聲來,豪氣的揮了揮手,“這算什麽?我那兒滿院子裏都是酒。你們若是喜歡,等到年節的時候,盡管來盛宅來討酒吃。這個時候的酒只是能喝而已,等到埋在地下三個月後,才能稱得上是佳釀。”

管事們見宋佩瑜如此大方,反而懷疑宋佩瑜的酒只是聞著唬人,實際上恐怕比白水好不到哪去。

然後他們就被打臉了。

這要是白水,那他們之前喝的酒都算什麽?

黃尿嗎?

不愧是世家子,渾身上下都透著大方的勁兒,比大公子還有氣派。

宋佩瑜還沒喝幾杯,管事們就如同下餃子般,‘撲通’、‘撲通’的倒了下去。

頭都沒開始暈的宋佩瑜頓時愣住,他懷疑這些管事是在演他,怎麽可能有人比他酒量還差?

他笑罵一句,擡起腳踢剛好倒在他身側的人,“別裝了,快起來,今日二爺與你們不醉不歸。”

在宋佩瑜腳下的人一動不動。

宋佩瑜皺起眉毛,彎下腰,伸手探向那人的鼻子。

在宋佩瑜的手距離那人的鼻子還有一寸距離的時候,那人微微張開嘴,如同悶雷般的呼嚕聲驟然響起,驚得宋佩瑜下意識的後仰。

這時包房的門被從外推開,食香樓大掌櫃見到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人也愣住了,納悶的看向唯一清醒的宋佩瑜,“這是怎麽了?”

宋佩瑜捂住臉,忽然開始悶笑,“他們都被我帶來的好酒灌醉了。”

大掌櫃臉上的表情更奇異了,他忍不住伸長脖子去看桌子上敞著的酒壇。

其實他也是被酒香味吸引過來的,他已經很久都沒再聞到如此濃郁的酒香了。

“二爺可否賞老朽杯酒喝?”大掌櫃低頭看向宋佩瑜。

宋佩瑜豪氣的揮手,“喝!既然他們沒福氣,剩下的酒都送給掌櫃子了!”

大掌櫃臉上揚起笑意,坐在宋佩瑜身側空出來的座位上,從懷裏掏出個精致的玉杯來,自酌自飲很是開懷。

大掌櫃不說話,宋佩瑜就專心吃菜,已經倒下的那些酒鬼都只顧著喝酒沒怎麽吃菜,剛好還能讓宋佩瑜下得去筷子。

等到宋佩瑜吃飽,大掌櫃已經往海碗裏倒了不下十次酒,按照分量,已經喝了地上那些管事們的差不多兩三倍。

然而宋佩瑜擡頭看向大掌櫃的時候,大掌櫃除了臉色微微發紅,竟然還能好整以暇的對宋佩瑜回以微笑,問宋佩瑜是否吃好了,若是沒吃好就再叫人上菜。

“好酒量”宋佩瑜對大掌櫃伸出大拇指,真心實意的感慨。

大掌櫃莞爾,謙虛道,“與二爺相比還是差遠了。”

“我比不過你。”宋佩瑜老實搖頭,他的酒量也算不上好,只是與地上那些人相比才顯得好些。

最初的荒謬感過去後,宋佩瑜覺得應該是地上那些人生在祁鎮,長在祁鎮,從來沒喝過度數高的烈酒,才會這麽容易醉倒。

他釀的酒之所以格外香醇,最大的原因,就是度數遠比其他酒高。

宋佩瑜又與大掌櫃閑話了一會,說話算話的將剩下的酒都贈給了大掌櫃,就直接回家了。

管事們都倒了,他這個時候再去藥皂院看新來的難民,豈不是戳了陳通判的肺管子?

這種蠢事,宋佩瑜才不會做。

等到兩天後,宋佩瑜出現在藥皂院時,第一次受到了所有管事的熱烈歡迎。

宋佩瑜與他們閑話兩句,就提出要去看新來祁鎮的難民。

仍舊是姓錢的管事給宋佩瑜帶路,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殷勤,甚至讓宋佩瑜覺得有些擾人。

但凡有新的難民進入藥皂院,最開始都是單獨安置。

對此通判府給出的解釋是難民既然來到了祁鎮,就是祁鎮的鎮民,祁鎮願意等給他們一段時間養好精神,收拾心情。

至於通判府真正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據宋佩瑜所知,一個月前就到了祁鎮的第一批難民,昨日才開始正式在藥皂院幹活。

這次新來的難民果然又換了個新地方安置。

反正經過三個多月的時間,所謂的藥皂院已經差不多變成了藥皂街,有的是空院子。

又是經過了層層檢驗才能進院子,披散著頭發穿著麻衣的難民們正整齊的坐在院子裏,聽一名管事講話。

第一次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宋佩瑜就覺得像是某種神秘組織在上課一樣,卻始終都無法證實自己的猜測。

因為每次他來了後,負責講話的管事都會暫時停下。

宋佩瑜至今都不知道管事講話的內容。

這次也不例外,講話的管事看到宋佩瑜後馬上停了下來,對昂著頭看他的難民們道,“二爺來看你們了。”

難民們聞言紛紛回頭看向宋佩瑜的方向,臉上混合著麻木、僵硬、空白等諸多情緒,就是沒有半分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