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2頁)

“確實與我無關,但是我擔心你們。”

“……”

“難道要我這個成年人對著兩個孩子的遭遇視而不見嗎?”

“……”

工藤優作看出夏油傑的心底的掙紮和天人交戰,攻擊性情緒已經變得平靜,他發出最後的致命一擊。

“學會將責任分出來一部分給我吧,是我放任你們走進貧民區,還提出了易容的要求,這次只有太宰被抓,恐怕與他改變容貌的行為有關。”

“你們進來的那一刻就被人盯上了,所以說,我才是害你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不,”夏油傑緩緩低下頭,他的內心難以抉擇,排斥和信任在天平的兩端搖晃,最後通通化成了自我譴責,“是我的錯。”

他冷靜地分析道。

“易容是我對太宰提出來的,您只是提供了一個幫助,而我沒有跟著易容,這才給了那群人提示。”

太宰實力很弱的提示。

因為弱,所以要用其他方法保護自己。

工藤優作忍不住露出笑容,他發現了夏油傑是個好孩子,雖然在戒備自己,卻又無理由地偏袒著自己,便故意又問了句:“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

時間安靜了很久。

“結合…您剛才的分析。”

夏油傑閉了閉眼睛,似乎這樣就能逃避工藤優作溫和而鼓勵的視線。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平靜地將這句話說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聽話:“他們想將太宰抓走,偽裝成失蹤或者死亡,做一個工具。”

一個能消除詛咒的工具。

正因如此,夏油傑才會心涼。

工藤優作沒有停下,這時候心軟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他繼續刨根究底地追問道:“然後呢?”

夏油傑動了動嘴。

他以為自己會沉默下去,但實際上,他聽見熟悉的聲音啞著嗓子說:“我是……一個咒術師。”

幾個月前對著降谷零的操作重新又來一次,當工藤優作仰頭,看到半空盤旋著的虹龍時,他忽然明白夏油傑在防備什麽。

同伴們賭上性命和未來,去消除普通人身上產生的負面情緒,卻被貪婪不知滿足的普通人捉走。

世間還有比這可笑的事情嗎?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指責或者去保證這件事不會發生,似乎都有些自大,工藤優作面對多次案件的超強心臟,讓他很快從對咒術界的驚詫中抽離出來。

“你能用這種手段找到太宰嗎?”

夏油傑搖了搖頭:“不行,太宰的術式是抹除一切異常力量,我找不到他的殘穢。”

“那就用普通手段。”工藤優作一錘定音,他看到了夏油傑身上一直帶著的外套,露出慶幸的表情,“正好,太宰之前為了和易容前的自己分開,特意把衣服脫下來留給了你,我去叫警察帶上幾只警犬。”

他安慰夏油傑道。

“你們分開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就算有車子也開不了多久,我叫人時刻注意下附近公路的監控情況,會沒事的。”

……

太宰從頭昏腦脹的黑暗中醒了過來。

他的易容已經取了下去,露出原本清爽秀氣的臉,因為昏迷期間一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體溫被汲取了大半,唇色蒼白變淡,垂下長睫,看上去竟有種柔弱可憐的感覺。

“到了這裏就別想跑了。”帶路的男人站在房子外,通過一個小窗口看他,笑的得意洋洋,“說什麽咒術師,結果不還是兩個小鬼嗎,貧民區每天都有人失蹤,報警也不會找到這裏的。”

太宰討厭疼痛,聞到化學試劑的後遺症還沒消退,他闔著眼,沒有說話的欲望,放任自己虛弱無力的四肢躺在地面上。

男人在外面炫耀了幾聲,沒人捧場,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太宰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轉頭去看墻壁上巴掌大小的窗口,根據影子的偏移角度來算,他大概已經昏迷了四十多分鐘。

太宰掙紮著坐了起來。

“還真是……呼呼,太粗暴了。”

少年幹部很快沒了力氣,靠在墻上撒嬌似的自語抱怨到,那群人不敢用繩子綁著他,怕被太宰用特殊力量割斷,特意換了更堅固的鐵質鐐銬。

但這也給了他可乘之機。

他吐出一口氣,休息幾分鐘後,睜開眼,迅速拆下手腕上還留著的繃帶,在內側的某一截上,找到了別在裏面細如發絲的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