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頁)

唐別卿默默為她切脈,好一會兒道:“磕碰頭部導致暈眩、嘔吐都是尋常的,微臣不知何為‘腦震蕩’,不過已開方用了藥,又為您施過針,這會應該好些了。您若是覺得頭暈,微臣可以再為您施針一次。”

“不必,不必。”那會是還昏迷著,隱約覺著有人在她頭上動手腳卻不真切,這會清醒著,娜仁哪裏答應,渾身上些寫滿了拒絕,只差搖頭。

康熙嘆一聲,道:“阿姐啊……你還是好生養傷吧,再有下次,切記不可如此魯莽了。若不是唐百反應迅速,那刺客的刀,就要落在你身上了啊!”

娜仁乖乖低頭聽訓。

心中暗忖道:這年頭,反了都!小崽子還訓到姐頭上了!不過想起人家是皇帝,也只能抹著淚聽訓了。

康熙知道她不耐煩聽這些,若是往日,為了娜仁長長記性,少不得長篇大論一番,但今日惦記著她腦袋上受了傷,卻高擡貴手地放過了她,只又吩咐:“唐百與瓊枝護持主子有功,厚賞。”

二人忙來謝恩,康熙也還有政務要處理,沒多坐,見娜仁確實沒什麽大礙,便叮囑唐別卿一番,起身走了。

娜仁見太後眼底下烏黑的一圈,便道:“您也回去歇歇吧,我這裏不愁人照顧,就放心吧。”

“你額吉把你交給我……你卻受了傷,我怎麽放心啊?”太後眼含著淚,又忙背身拭淚,娜仁不由勸慰她兩句,好說歹說地,把人勸走了。

沒一會,她醒來的消息在宮裏傳遍了,皇後也帶著禮物親自來慰問,如納喇氏、董氏等自然過來,張氏也不情不願地帶著禮上門,永壽宮再次迎來了訪客小高峰。

不過好歹都顧忌著她的傷勢,並沒久留,略坐坐就回去了。

清梨本欲多再坐一會,她宮裏卻一次又一次地有人來叫她,只道是有要緊事,她擰著眉頗為不悅的樣子,呵斥道:“問問李嬤嬤,有什麽要緊事值得一次次地遣人過來?”

“好了,她們這麽急,自然是有事的。”娜仁拍拍她的手,笑道:“我人都醒了,也沒事兒了你就回去看看又何妨?我就在這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什麽時候過來,我都在。等精神些了,再讓小廚房預備好酒菜與咱們。”

“偏你說話好聽!”清梨長嘆一聲,低低道:“你這一回,昏了一日一夜,可真把我們都嚇壞了。也罷,我先回去,你好好兒地,我晚上再來。”

足地等人都散了,昭妃才走到她炕前坐下,說出今日的第一句話:“天尊賜福,消災解厄。”她自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紅色錦袋遞給娜仁,交代她:“壓在枕下睡足八十一日,再交給我,我替你三清跟前燒了吧。”

娜仁知道是她的心意,故而並未拒絕,聽她的話壓在了枕下,昭妃見了,方隱隱松了口氣,“我昨兒只忽然覺著心慌,沒想卻是你出了事故。……那些刺客當場就被侍衛制服了,如今在刑部大牢裏關著,是天地會的人。”

只一聽那三個字,娜仁心裏咯噔一下,口中喃喃道:“我病了,我得了天地會PTSD。”

穿越這些年啊,除了那些針線菜刀的小傷,她受的兩回大傷,都是拜這尊神所賜。

昭妃擰眉疑惑:“什麽皮踢愛死地,你病了?!怎麽好生生地,無緣無故自己還學會診病了呢?來人!唐別卿你進來!”

啊,這是什麽?

這是代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