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頁)

她步步緊逼,直到走到娜仁身前,笑吟吟地攬著她的脖子,“我就在這你這兒紮根不走了,與你念上十日的孔孟之道,再者諸子百家,我都粗粗讀過,與你念個二三十日,絕不成問題。”

娜仁發出了學渣驚恐的呐喊,“得得得,別難為我,也被難為你自己了!你與我在這念上二三十日的書,皇上先要急了!你最美!我平生僅見的美人兒便是你了!”

“敷衍。”清梨嗔怪地看她一眼,咕噥道。

不過她也確實還有旁的事要做,沒與娜仁繼續掰扯下去,輕哼一聲,道:“我改日再來。”

然後對著二人微微一欠身,便瀟瀟灑灑地走了。

娜仁剛要叫人送她,卻見瓊枝並不在殿內,只得叫豈蕙去送了。

人既走了,娜仁橫了昭妃一眼,哼道:“方才看熱鬧倒是看得歡喜,幫忙便不知道了。”

“福生無量天尊。”昭妃感慨:“女人哄多了,總是會出錯的。”

她倒是留了一會兒,與娜仁閑談永壽宮前後院本預備怎樣改動,聽得她隱隱羨慕,道:“可惜景陽宮地氣冷,時候又晚了,我卻不好改動。”

正說著話,瓊枝打外頭腳步輕盈地進來,娜仁看她一眼,隨口問:“做什麽去了?方才清梨走,本打算叫你去送,沒想到你卻不在。”

瓊枝笑了,“馬佳小主要的臘梅香膏,方才去找了出啦,打發人追上去送了。”又道:“鐘粹宮離這邊不近,趁著馬佳小主沒走遠,送過去也方便。”

“還是你心疼她們。”娜仁笑著道:“天兒也冷了,告訴外頭的,不必時時伺候著,每日天氣暖的時候打掃一遍,其余時候自在屋裏暖和就好,有什麽事兒吩咐他們,自然叫他們。”

瓊枝一欠身,“知道了,主兒慈悲。”

“應是寬憫才是,寬於待人,不吝憐憫。”昭妃忽然輕輕道:“這樣極好。”

送走了她,娜仁殿裏又安靜下來。她近日摩拳擦掌預備要搞一個大事業,在書房裏辛勤奮鬥,此時送了客,坐了一會,還是起身往書房去了。

永壽宮的時光永遠是那麽的靜謐安閑,皇後請後宮嬪妃看戲那日娜仁推說身上不好,也沒去。

皇後下晌過來,彼時娜仁剛睡過午覺,豈蕙滿手勒著大紅絨線打絡子哄她,十指翻飛間一個兔子的形狀漸漸顯形,皇後進來時也沒松手,只深深拜下。

“給皇後請安。”娜仁被皇後扶住,微微一笑:“您怎麽過來了?今兒不是您請戲酒嗎?送去的雙料茉莉花酒吃著如何?”

皇後道:“吃著很好,清新醇厚,風味極佳。方才散了,想著你連日身上不好,過來看看。這宮女好巧的手,這小兔子活靈活現的,倒是難得。”

豈蕙忙道:“謝皇後娘娘誇獎。”

娜仁道:“皇後娘娘若是不嫌棄,讓她收個尾,您拿回去,或墜在玉底下,白玉墜著紅絡子好看。”

皇後並未多推辭,只與她在炕上坐下,道:“這病算來拖拖拉拉也有將近一旬了,總不見好,是否太醫的方子沒有效驗?換一個試試呢?”

娜仁笑道:“並不是病不見好,只是這一年裏,這樣的風寒好的就慢。太醫是照顧我許多年的,開方用藥都是他照顧,倒比太醫院許多太醫醫術都要高超,我也只放心他了。”

“既然有這個緣故,倒是本宮疏忽了。”皇後猛然反應過來,忙道:“本宮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延醫用藥這事兒上不能認死理,本宮幼時也生過一場病,總不見好,京裏多少名家都看過,開了不知多少方藥,均無效用。後來還是一遊醫給了一副方子,不過吃了兩劑就好了,才想起這個來。既然你說如今的太醫照顧的周到,那就仍然用他也無妨。只是這眼看要年下了,也得好好問他究竟什麽時候能見好,年底總要見誥命、吃夜宴的。”

娜仁笑著答應著,“回頭便問問他,多謝皇後娘娘關心。妾也是待不住了,總惦記著要去看看石太福晉,總也抽不出空來。”

皇後聞言輕輕一嘆:“也是記掛著,可終究要太福晉自己走出來才好。今年年底,宮裏各處縮減用度,唯獨慈寧宮與寧壽宮兩處,與奉養宮外太妃那一份沒動彈,都是上了年紀、受過磨難的老人家,頤養天年才是緊要的,咱們晚輩有什麽難處,是咱們晚輩的歷練。”

娜仁點頭附和:“皇後娘娘說的是。”

皇後並沒久坐,只道:“前兒花房培育的水仙開花了,讓人給你送兩盆來,這屋裏藥味濃得熏人,冬日裏焚香不好,擺兩盆花還是有的。”

“那邊還擺了一盆臘梅呢。”娜仁道:“只是沒心思蒔弄,才疏忽了罷了。”

皇後來得及,走得也及,待她去了,瓊枝擺擺手命人收了殘茶,又讓宮人退下,湊在娜仁耳邊道:“皇後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