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4/4頁)

空說大話誰都會,平平想也不想地喊:“當然能!”

何元橋就道:“那好,以後你天不亮就起床紮馬步,我再給你請個武師傅,頂著日頭騎馬、射箭、耍槍……”

平平臉上的小肉肉就跟著抖起來,偷偷吞下口水,弱弱地問:“那,那要是下雨呢?”

天不亮起床,那怎麽睡懶覺呢?

何元橋正色道:“下雨算什麽?古人雲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就算下刀子,你也要在屋檐底下練。”

安安同情地看著哥哥,“好辛苦哦。”

平平癟著嘴要哭,“那我不練了。”

誰知素來和氣的何元橋卻嚴肅道:“這事由不得你,趕明兒就早起紮馬步。”

話音剛落,平平就哇哇大哭著跑開了,圓鼓鼓的小肚皮一顛一顛的,“嗚嗚嗚娘,奶奶,爹壞!”

見平平像一顆球一樣沖出去,洪文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何苦逗他。”

何元橋抱著女兒認藥,見她一樣樣記得牢靠,十分欣慰,“那小子仗著有點小聰明,素來浮躁,見一樣愛一樣,愛一樣厭一樣,還不如小幾歲的安安能沉得住氣。京城多錢權富貴,他這樣如何守得住?我若不盡早殺殺他的性子,早晚要吃虧。”

話音剛落,對面就傳來老太太的笑聲,“你爹說得對,趕明兒咱就請個武師傅。”

一時間,整座院子裏都回蕩著平平的嚎啕大哭。

今天月色不錯,眾人說說笑笑正賞月時,才剛來過的鎮國公府下人去而復返,笑著抱下來兩盤香氣濃郁的果子。

“這是貴妃娘娘賞賜的時鮮瓜果,一樣是荔枝,一樣是南洋貢品庵波羅果,爵爺說貿然打擾卻又來去匆匆,十分失禮,一點兒心意罷了。”

眾人道了謝,何元橋要給賞錢,那小廝卻笑著婉拒,也不多做停留,麻利地翻身上馬而去。

南方荔枝常見,那北方的名貴大酒樓上偶爾也有賣的,黃色豬腰子樣兒的庵婆羅果倒是稀罕,洪文湊上去一聞,“呦,什麽味兒?倒是香得很。”

他還沒見過呢。

何元橋笑著說:“那個得扒皮吃,裏頭的瓤兒又綿又軟又酸又甜,偏核還是扁的。”

見洪文一雙大眼裏滿是好奇和向往,何元橋笑了一場,伸手在盤子裏輕輕捏了一回,挑了個出來,“這個還略熟些,先切了嘗嘗。”

何元橋找了把薄刃小刀,果然麻溜兒削了皮。

大夫們切慣藥材,一般都刀工極好,切下來的果皮也又薄又平,一長條蜿蜒著不斷開。

一個庵婆羅果也沒多少肉,不過切成小塊大家嘗個意思。

洪文吃了,果然酸甜可口,比起酸杏醬另有一番奇異風味。

聽何元橋說剩下的還沒熟透,洪文再看時,眼中儼然已多了幾分真摯的期待。

好果子呀好果子,你們可得乖乖變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