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2頁)

“我從前的師父告訴我的。”

解彼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範無懾兩眼:“你那師父真的是宗氏後裔。”

“既然我使的是正宗的宗玄劍法,那他必然就是宗氏後裔了。”

“你這個年紀,卻好像對宗天子時代的事了若指掌,有些連師尊都不知道。你那位師父,都教了你什麽?”

解彼安並非沒有懷疑過範無懾的身世。範無懾說自己自小被拋棄,無父無母無依無靠,被那位青城山的神秘宗氏後裔養大,為了生計流連市井,在酒肆、客棧、樂坊都做過零工。可他身上疑點很多,他沒有市井氣,為人既不謙卑也不圓滑,反而傲慢不羈,好像目空一切,他對琴棋書畫、舞樂古玩都有見識,且見識不低,甚至可能在自己之上,他舉手投足、行立坐臥、吃喝茶酒無一不從容雅致,他說自己還要為生計發愁,但那一身修為和劍法,除了絕頂天資,後天的功夫更不可或缺。

總之,範無懾像個自小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可以不用操心任何生活瑣碎,文武兼修。

解彼安是被鐘馗這個大大咧咧的師父帶大的,而崔玨教他讀書識字,他文武皆承襲最好的老師,但他的老師諸事繁忙,他很小的時候就得反過來照顧師尊,不可能心無旁騖一念向學。他見過蘭吹寒這樣的世家公子是怎麽學的,蘭吹寒除了真正的師父外,還有三個武師和三個文師,只教一個人,教出了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

所以,依範無懾所說的比普通人家的孩子還不如的經歷,卻有遠超年齡的修為和學識,怎麽能不引人懷疑。

但解彼安天性不願把人往壞處想,他覺得自己能想到的,師尊肯定也想過了,師尊表面上看著糊塗,心中自有明鏡,敢收為徒弟的,自然是疑人不用。也許範無懾是礙於青城山那位師父的身份,也許是別的什麽難處,對自己的身世有所隱瞞。

見範無懾沒有說話,解彼安也並不打算刨根問底,他只是有些失望,範無懾說著喜歡他,其實並不完全信任他。

範無懾一眼就看穿了解彼安的心思,他不知道是這一世的解彼安太單純,還是自己活了兩輩子眼睛太好使,他覺得這個人傻到把想什麽都寫在了臉上。他握住解彼安的手,十指相扣:“師兄,你現在也開始學宗玄劍法了,且小有成效,那也勉強算我師父的外室弟子。改日我帶你回青城山,從前的事,我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解彼安心中頓時一暖,他微笑道:“好。”頓了頓,又道,“你可以相信我,萬一有一天宋春歸去青城山查你的身世,我也可以幫你掩護,總不能叫外人欺負你。”

範無懾握緊了解彼安的手,低笑道:“師兄對我真好,又想親你了。”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