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別語人心(第2/4頁)

何子濯沒再看他,站起身來,謹慎地說:“不,淩霄派的弟子們都知道,姜橈剛上山的時候溫潤謙和,尊敬長輩,怎會有這樣喪心病狂的舉動呢?”

他指著姜橈,對在場的其他人說道:“我不知道在此人身上發生了什麽,是奪舍,中邪,還是被人給冒充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查。請歸一派各位也稍待,一旦查明,我一定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處置方法。”

何子濯說到這個份上,也合情合理,畢竟姜橈的表現確實詭異,弄得其他人都開始懷疑他到底還是不是姜橈了。

戚光雅還忙著回去查看林越的情況,便也沒再提出異議。

他指揮著兩名師弟將林越擡了回去,又看了舒令嘉一眼,咳嗽一聲,揉了揉鼻子,道:“那個……謝謝啊。”

他難得說句軟話,舒令嘉卻半點不領情,甚至頗有些嫌棄:“要不你就大點聲,要不你就別說,聽的真費勁。”

戚光雅一愣,道:“我有什麽不敢大聲說的,謝謝!謝謝!”

有人忍不住笑了,這時周圍的氣氛才輕松了一些。

戚光雅臉上一紅,扔下一句“總之你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別的還是等我師兄自己來罷”,就快步離開。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可是淩霄派現在在南澤山上,姜橈這件事又牽扯到了歸一派,實在已經弄得很不好看了。

大家都知道眼下何子濯肯定要忙著處理門派內務,識趣地紛紛告辭。

景非桐卻沒動,而是若有所思地又重新坐了下來,仰頭沖著舒令嘉一笑,見他站在原地,便伸手拽了一把。

舒令嘉有點不明白他這是在鬧哪一出,不明所以地看了景非桐一眼,倒也順著他的意思坐下了。

景非桐慢悠悠給兩人各倒了一盞茶,看著外人一一走了個幹凈,其他的淩霄氣宗弟子們或驚或疑,互相交換著眼神,卻都不敢說話。

何子濯道:“押上姜橈,跟我來。”

姜橈挨了景非桐一掌,有些直不起腰,被兩名弟子給硬架起來,跟在何子濯後面,進了前廳。

景非桐道:“何掌門。”

何子濯頭也沒回,說道:“景殿主,請。其他人也都進來。”

這裏的前廳很大,但所有在場的淩霄弟子都進去之後,也就沒什麽空間了。

蔣恪本想讓蔣長老去休息,但蔣長老卻倔著性子定要在場,最後顫巍巍地被人扶了進去,坐在了一張帶著軟墊的椅子上。

大家互相看看,心裏面都覺得很驚訝,原以為這種較為私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子濯定然會單獨審問姜橈,卻沒有想到他會讓所有人都在一邊旁聽。

何子濯沖著姜橈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為何要害林越和蔣長老?說罷。”

姜橈渾身發顫,過了片刻,才啞著嗓子說道:“弟子知罪。之前林越曾經當眾羞辱過弟子,蔣長老又有心讓舒……舒師兄回到門派來,弟子擔心那時就沒了我的位置,這才一時鬼迷心竅……”

蔣長老只覺得臉上仿佛挨了耳光一樣火辣辣的,他之前一直打壓舒令嘉,扶植姜橈,到哪裏都對他滿口稱贊,而如今姜橈的每一分表現,都好像在嘲笑他是個傻子,尤其是舒令嘉也在一邊。

蔣長老氣的幾乎要吐血,指著姜橈道:“你這個小畜生,你簡直……”

他說到這裏,一口氣沒喘過來,劇烈咳嗽起來,蔣恪連忙給他拍背,同時也沉著臉地瞪著姜橈。

何子濯道:“是嗎?那麽這串珠子又是怎麽回事?蔣長老和林越醒來之後,你身上的靈力為何會突然消失?”

姜橈有些編不下去,一時結舌,剛支吾了兩聲,便突然覺得一股巨力朝著自己壓過來。

隨即,他身上便仿佛扛了一座大山似的,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在喀喀作響,一口氣憋在胸中,硬是喘不過來。

極度的痛苦之中,景非桐的聲音在旁邊緩緩響起:“滿口謊言,聽起來實在汙人耳朵,不然還是讓我先來猜一猜罷。”

“先前我聽何掌門提起過,他第一回 見到姜橈的時候,此人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少年。第二次見,他便天賦過人,氣運加身了?那麽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改變了他的命格,看來,是因為這串珠子了。”

舒令嘉聽到景非桐說“先前我聽何掌門提起過”,不由看了他一眼,很奇怪景非桐是什麽時候跟何子濯有過交流的,又對此事了解到這樣多。

景非桐沒注意他的眼神,擡了擡手,他的手下早就把那手串上珠子的碎片收集起來,放在了一個托盤上,端到眾人面前。

景非桐故意道:“這珠子當中藏著那麽多的魂魄,可見平時便是靠吞噬他人性命來維持法力的。我想姜橈身上的怪異力量從何而來,其實根本就很清楚吧,除了面前復生的這兩位,姜橈,你可沒少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