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頁)

“為什麽不行?按照你們人類的邏輯,她已經是怪物了,不是人類,也不是孩子。況且讀心而已,我又不會殺了她,我對野獸的血可沒興趣。”安德烈有些不滿。

他沒有直接進行讀心已經是讓步。這種屬於人類的優柔寡斷實在是虛偽的讓他反胃。

“還是你們能包容她,把她送回家?萊恩斯,你比我更清楚血獵的作風,你們會查明白她的身份,然後冠上惡魔的名義,把她燒死或者砍頭。”安德烈眯起眼睛,“你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對嗎?”

萊恩斯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只是命令道:“不準對任何人進行讀心。負責下次架在你脖子上的就不是聖器而是鍘刀。”

對於威脅安德烈並不在意。他舉手表示投降,“聽你的,長官。”

萊恩斯回到夜巡後就匆匆出去了。被抓回來的幾個流浪漢還沒有詳細審問,夜鶯那裏也要給個交代。

安德烈在夜巡百無聊賴,幹脆躺進了棺材。

萊恩斯回來後看到閉合的棺材和安靜的屋子,關上門,選擇在大廳的沙發上湊合一晚。

夜晚的月亮滾圓,單薄的霧遮不住明亮的月光,清白的光透過窗戶灑在光滑的棺材上。

細微的摩擦聲一點點響起,如同月光造就了古老生物的復蘇。

安德烈安靜地推開棺材,對著月亮看了片刻,最後化作蝙蝠飛出了夜巡。

銀環縮小套在蝙蝠脖子上,發著光抗議。然而對手顯然過於強大,很快安靜下來。

夜晚的北區並不沉寂。酒館裏的燈光和徹夜狂歡的喧鬧和街道風餐露宿的流浪者形成對比,織就了一個矛盾,卻真實的城市。

血獵所在的街道和白天一樣冷寂。

安德烈在上空繞了一圈,蹭著二樓忘了關閉的琉璃彩窗溜了進去。

監察系統仍在工作,但安德烈的氣息隱秘的很好,沒有驚擾任何人。

他飛進地窖,略過查崗的巡邏隊,擠進鐵欄杆,紮進了女孩懷裏。

女孩胳膊的燒傷嚴重了不少。安德烈繞著她的胳膊飛了兩圈,用爪子抓開皮肉,剜掉了一塊壞肉。

疼痛讓女孩瞪大眼睛,看到安德烈時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蝙蝠扔掉發紅的肉,等女孩胳膊長出新肉後,重新變成了人的模樣。

“噓。”安德烈豎起手指朝女孩比劃,“你的傷我也沒法根治。不過至少在血液再此腐蝕皮肉之前都不會疼了。下次再出現這些傷就把這塊肉剜掉,知道嗎?”

女孩害怕地發抖,安德烈的氣息讓她恐懼。但疼痛緩解是真實存在,於是女孩想流浪的奶狗一樣點了點頭。

安德烈揉揉她的腦袋,覺得很像在揉當初被扔在密林邊的彌撒。

“一會兒可能會有點難受,但我需要知道亨利叔叔對你做了什麽。”安德烈看著女孩低吟。

“亨利叔叔”四個字像是什麽可怕的咒語,手下的孩子開始發抖,暴躁。她在回憶,在恐懼。

安德烈需要這樣,他親吻在女孩額頭輕輕說:“馬上就好了。”

隨後時間靜止了一般,女孩瞪著眼睛出神。

安德烈閉上眼,他回到了邊界的木屋。亨利掂著廉價的酒瓶推開屋門,拽著女孩走進自己的臥室。

打罵,侮辱。在這些之後,他拿出了試管,捏著女孩的嘴強迫她喝下去。然後像觀賞什麽絕世珍寶一樣掰開女孩的嘴,看兩顆虎牙有沒有變得更長一些。

在發現毫無動靜後,他開始狂怒。

安德烈感受到世界巨震,女孩在害怕。隨即畫面一轉,來到了地窖的十字架磚房。

這裏不僅站著亨利,還站著別的男人。無論高矮胖瘦,安德烈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一樣的特質。

頹廢,且自傲。

這群男人在對一個孩子的暴行和侵犯中得到了掌控獵物的快感,哭喊和求饒是最美味的食物。

亨利在一旁站著,病態的吟唱著:“磨難後就是重生,成為神的血肉然後拯救我們。”

安德烈冷眼觀看,他感受到女孩的無助,女孩的恨意。還有那麽一絲淺淡的對血肉的渴望。

至此,嬌弱的幼狼開始悄悄變化,她的牙齒變得鋒利,她的爪子變得堅硬。

畫面再此中斷。

亨利再此出現時顯得格外高興。他手裏握著一支半滿的試管,不停自言自語著:“神來眷顧我了,以前的方法都是錯的。針管,針管呢。”

他掂著精致的皮革箱子,在裏面找出注射器和鐐銬。然後去客廳抓來了女孩。

血液慢慢流進白皙而瘦小的胳膊時,亨利屏住了呼吸,緊張地觀察著女孩。

血族的血引起了大片灼傷,疼痛使女孩呲著獠牙,這讓亨利大喜過望。他顫抖著手拿出幹凈的刀刃和銀碗,要挖去女孩的心臟。

女孩似乎是疼極了,垂著頭很少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