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食髓知味

祝南疆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做完方案,終於在四點鐘之前拿著材料趕到司令部。

佐倉昭雄的辦公室在一個獨立樓層裏,走廊外列滿了站崗的士兵。祝南疆一路走過去,一道道玩味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在他身上。

上午有幾名勤務兵在辦公室裏聽見佐倉往警察局打電話,汙言穢語加上近日來的流言,使得祝南疆成為了眾士兵無聊時的話題對象,有幾人甚至特地換班到樓裏站崗,就為了親眼看看這個“入了中將的眼”的支*男人到底有多漂亮。

祝南疆倒不在乎被人知道他與佐倉昭雄的關系,但這麽被一群日本兵當猴一樣圍觀實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以至於當他終於抵達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不得不通過深呼吸來緩解心中的怒火和煩躁。

佐倉昭雄正坐在沙發上泡茶,見祝南疆進來也不說話,動作嫻熟地用茶挾將茶渣從壺中挾出。

祝南疆摘下警帽對著他略一低頭:“中將。”

等了幾秒不見對方回應,他自作主張地走到辦公桌前:“材料放這裏了。”

佐倉放下茶杯瞟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拿過來,跟我說說。”

祝南疆於是又把材料拿回來,站在沙發跟前跟念課本似的一行行念。

兩三張稿紙,內容簡短,已是他用有限的文化水平能夠寫出的最通順的句子。

佐倉倒是聽得認真,時不時還做出些疑問:“車站用得著這麽多人?”

“如果要搞儀式的話最好是提前清場,那只安排跟車的巡警是不夠的。”

“什麽儀式?”

“談判員下車之後,要不要獻花?”

“不需要!談判員就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視察的!”

“哦,那就不要。”

祝南疆一口氣簡述完了整套方案,有問題就回答,有批評就接受,態度是非常的誠懇。然而佐倉認為他這是在變著法子向自己挑釁,尤其那心不在焉老油條似的眼神,明擺著是在說:“我能力有限,這方案你能用就用,不滿意就另請高明吧!”

佐倉自覺已看穿了祝南疆的心思,然而並不急著發難。他原本也不指望這警察局長能有多大作為,相比之下還是更期待對方在另一些方面的表現。

“辛苦了,喝茶嗎?”他將一杯剛到好的普洱往前推了推。

“多謝,中將請自用吧。”

“不喝?那好。”佐倉放下杯子站起來,邊用茶巾擦手邊繞過茶幾,走到沙發背面的一扇門前:“過來吧!”

祝南疆透過半開的門看到房間裏面。沒有窗戶,兩面是空蕩蕩的墻壁,剩下一面貼墻擺著張雙人鐵床,以及兩張列在一起木頭桌子。佐倉有時候白天犯困或者夜裏通宵,就把這當做一個臨時休憩的場所,且因為占地面積大,通常都是睡雙人床。

“上回匆忙了些,這次我們慢慢來。”

祝南疆木然地跟著進去,心裏雖幾欲作嘔,但和前日相比已然可以很好地控制住表情,“喜怒不形於色”了。

他其實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老畜生嘗到甜頭只會變本加厲,不可能只幹一次就放過自己。現在該來的來了,他反而感到安寧,仿佛重刑犯被推上了斷頭台。

——他要草我,那就讓他草吧,還能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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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倉昭雄脫下軍裝外套,很玩味地觀察著祝南疆的表情,發現對方這回真的是萬分聽話,一點都不想反抗了。

“你也脫了吧,冷的話就喝點酒。”

祝南疆這才發現桌子上放著瓶威士忌,不知是本來就有還是剛帶進來的。酒是好東西,沒準可以令這場酷刑般的交合變得稍微不那麽惡心,但他並不想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下與其發生關系,那樣會使他看上去更加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可憐的人偶。

佐倉等得不耐煩了,親自動手將他剝得精光,而後用手掌從上到下把眼前的獵物細細撫摸了一遍。

祝南疆通體雪白,皮膚細滑,每一塊肉和骨頭都長得恰到好處。這皮相就算是放在年輕姑娘身上都實屬罕見,更別說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他想起那天晚上對方在靜子身上馳騁的模樣,窄而修長的腰部前後擺動,臀部和大腿上的肌肉繃得死緊,是個既矯健又柔軟的醉態。

沒錯,這具身體之所以迷人不僅是因為皮相好看,還因為他的不知羞恥,他在情動時散發出來的貪婪而邪惡的味道,仿佛一只淫蕩的畜生。

祝南疆閉著眼睛接受男人的撫摸,盡管做足了心理建設但依舊難忍嘔吐的沖動,因為隔著眼皮也能看到那張猥瑣又陰森的臉。

他希望對方能夠速戰速決,一炮打完立馬收工,然而後者似乎鐵了心要慢慢享用。他像顆玉白菜似的供其把玩鑒賞了半天,直到能摸的地方都摸遍了才被面朝下翻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