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2/3頁)

這幾天花絮感受到小孩子美好是最單純的美好,壞起來也是最單純、最醜惡的壞。這一整堆的毛毛蟲放到周秀的床上,她會過敏得無法呼吸。

花絮翻了個白眼,“什麽智障小學雞。”

她越看越想揍人,手指關節已經掰得嘎吱響了。

這種弟弟,要是擱在花家是活不過十歲的。

周峰的朋友走了之後,周秀提起了手裏的袋子,迅速地抓了一捆“繩子”,扔到了周峰身上。

下一刻,周峰淒厲地尖叫了起來,屁滾尿流地像肉彈一樣跑了起來,左右抖動,嚎啕大哭著一路叫:“阿婆”、“阿媽”、“阿爸”,“救救我”——

那哭嚎的聲音堪比鄉村野鬼,淒厲慘絕。

花絮渾身一震,她定睛一看原來周秀布袋裏裝著的全是蛇。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富有喜劇的一幕,數十條蛇纏在周峰的身上,咬著他的屁。股、手臂、臉蛋……只見周峰滾在地上,一會喊爹一會哭娘。

而周秀蹲在草叢裏,淡定地看著他跳舞打滾。

上一刻還生氣的花絮,這一秒忽然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險些笑抽了臉部的神經。這叫什麽——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招真是太狠了,虧她想得出來。

但是看得也真他媽解氣。

花絮忍不住對著周秀豎起了大拇指。

周秀從草叢裏站了出來,她抱著肩,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周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懂嗎?”

“不懂,我今天教教你。”

周峰尿流了一褲襠,眼淚鼻涕滾滾地流下來,起初他用力地咬緊牙關,威風凜凜地說:“臭招娣、死招娣!你還不快幫我!不然我告訴阿婆,打死你!”

但他發現周秀好像一點都沒有害怕、也沒有幫他的意思,蛇纏繞在他的脖子,鋒利的牙齒咬破他的面龐。周峰嚎啕大哭、連連求饒:

“秀、秀姐,幫幫我、救救我、救命……”

又過了一會,周峰流下了懺悔的眼淚:“對不起!我錯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秀姐,救救我!”

被驚動的蛇惱怒地咬了周峰好幾口,咬得他渾身斑駁、漸漸流出血。

周秀這才從兜裏掏出了雄黃酒,灑在周峰的身上,撒完之後她離開了田野。

花絮笑得不可遏制,用著敬佩的目光看著周秀:“這是哪來的?”

周秀紮緊了蛇皮袋子,輕描淡寫地說:“沒收來的。”

“班裏幾個搗蛋的男生抓了一袋蛇,想趁著周末打打牙祭。我告訴他們不能吃野生動物,要好好吃飯,他們就把這些送給我了。”

花絮笑完了,回過神問周秀:“他在你家裏好像很屌的樣子,你家裏人會不會很憤怒,秀秀怕不怕……”

憤怒也不怕,花絮正想對周秀說:不要害怕,有他們罩她。

卻不料——

周秀利落地收起了空蕩蕩的袋子,說:“沒關系,那就讓他們憤怒。”

她們倆相顧一笑,一塊回了四季客棧。

秀神,還是你秀神。

……

周家。

周峰渾身帶著一身斑駁的血洞,皮膚和臉腫得老高,他剛回到家,他的母親見了一眼險些暈厥過去。

周阿婆大叫了一聲,抱著他心肝肉寶貝蛋地直叫喚。她從來沒見過周峰傷得如此重。

她摸了一巴掌,掌心濕潤潤的拿起來一看,全都是血。

周阿婆眼前一黑,憤怒地吼:“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驚嚇過度的周峰,已經暈厥過去。軟趴趴的身體咚地倒在周阿婆懷裏。

傍晚。

周家的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有雞肉、魚肉、甚至還有罕見的煮得紅通通的蝦,周阿婆拄著拐杖,沉著臉問周成:

“周秀來不來?”

周成看了眼女兒發給他的短信,支支吾吾地說:“她說來。”

晚上八點,菜已經涼了,周阿婆不耐煩地問:“周秀呢?她還不回來?”

周成只好又說:“她忙,她說會來的。”

一家子人氣勢洶洶地坐在飯桌邊上,一直坐到了晚上十點,別說周秀的影子了、連周秀一根頭發絲都沒見著。

周阿婆氣得個絕倒,第N次咬牙切齒地問周成:“她、到底來不來?”

這一次周阿婆沒有聽兒子的回答,她氣得渾身發抖,咆哮道:“她是壓根不想回來了!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周阿婆萬萬沒有想到,這小賤人居然還敢騙人!

“阿成,你去跟你女說明天她不回來,以後就別想拿什麽戶口本!”

周成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

夜裏快睡覺時,周成偷偷給女兒打電話,他提了周阿婆說的戶口本這件事,末了他說:“秀啊,你婆好像很生氣。”

劉梅躺在被窩裏,每天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周阿婆愣是咬死了戶口本不松口。劉梅愁得輾轉難眠,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