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虎(第2/3頁)

不過言昳確實逛的久了,這會兒她應該先一步回到白家人身邊。然後等著梁栩用披風包裹著哭到睡著的白瑤瑤,抱回白家人面前。

言昳正要溜走,白瑤瑤忽然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言昳,驚喜的朝她跌跌撞撞跑來:“二姐姐!是我呀!”

言昳:……我又不是男主,你跟我喜相逢什麽呢?不會就因為我搶過男主的台詞,就要接過戲份吧?

言昳轉身想裝沒看見,她剛剛側過身子想要去擠進玩套圈的人群,忽然聽到一陣尖叫驚呼,言昳竟看到一匹深灰色的駿馬飛奔闖入市集,馬背上還有一人,馬匹發狂,四蹄亂蹬,踏傷不少百姓!

這麽突然就冒出一匹馬?

言昳有理由相信這種劇情,絕對是沖著白瑤瑤去的,這會兒梁栩必然要飛身救她。

但問題是,白瑤瑤竟然跑過街巷,一下子撲到她身前,緊緊拽住她的衣袖,驚喜道:“二姐姐!”

狂馬果然沖著白瑤瑤而來,她這時才回過頭,驚恐的發現了危險,更是拼命往言昳懷裏擠。

言昳:……我他媽!那是你身陷險境的劇情,別拉我入鏡!

但白瑤瑤怕的雙手緊緊抓住了言昳的衣袖,言昳想帶著她往旁邊擠,卻發現周圍一些百姓把攤子都擠倒了,好些人摔倒在地,言昳根本擠不出去。

馬匹嘶鳴,那灰馬高高擡起前蹄,言昳才注意到它腹部被刀豁開一道兩掌長的口子,狂奔中腸肚都快掉出來了!

言昳看著自己就在馬蹄之下,她也反手死死拽住白瑤瑤——總不至於這馬蹄偏偏落下來,把她踩死,然後讓錦鯉女主安然無恙吧!

果然,這時從言昳斜後方,竄出一道身影,左手一把從食攤上奪來的庖廚刀,右手扯起一把舊麻繩,麻繩上還掛著個石頭,看起來是商鋪用來壓雨布的石墜。

那少年面上戴了個栩栩如生的老虎面具,他人矮身竄過去,將手中麻繩往灰馬後腿腿窩一拋!

石頭拽著麻繩,迅速在馬腿上繞了幾圈捆住,馬匹果然不穩,眼看著趔趄摔倒,前蹄亂蹬,就要踹死言昳和白瑤瑤。

老虎少年卻已經從一邊猛然躍起,一把抓住了韁繩。

這灰馬發狂時本不可能拽得住,可它後腿被綁,正站不穩,少年喉間發出一點使力的怒音,猛地往下一拽!

灰馬整個朝側摔下去,轟然倒塌,重重落地,頭與脊柱落地,幾乎要摔斷了脖子!

老虎少年卻沒放過那灰馬,他胳膊狠狠按住馬頸,將手中的庖廚刀從它頸部正下方斜半寸紮進去,如庖丁解牛般順著它脖頸曲線往上一剖!

他竟豎著劃開了馬頸部的動脈,瞬間馬血噴湧,淋了離灰馬最近的言昳一頭一身。

馬血腥鹹,言昳惡心的差點嘔出,而白瑤瑤死死埋在她懷裏,除了裙擺上濺了幾個血點,亂了頭發,其他毫發無損。

言昳氣的叫起來,松開抓著白瑤瑤的手,趕緊抖自己鮮血滴答的頭發,心裏真恨不得把他給撕了。

這樣實用性極強的殺人武藝,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誰。而且他愛馬懂馬,把灰馬弄摔倒了還要殺它,估計也是怕那灰馬在地上亂蹬發狂,傷到白瑤瑤吧。

救他的女主角也就算了,非要把她弄這麽狼狽!

白瑤瑤卻擡起頭,癡癡的看向了老虎面具的少年,朝他走了過去。

灰馬還在掙紮,少年拽著韁繩不敢撒手,卻沒想到一雙鵝黃色的繡鞋竟然踏在血泊中朝他走來。

白瑤瑤聲音發抖,臉上還帶著淚痕,靠過來輕聲道:“……小五哥哥,是你嗎?”

那少年緊緊勒著韁繩,白瑤瑤伸出手要去掀他面上的老虎面具,卻沒想到他頭一偏躲開了。而後那少年松開了手,似有不耐的站起身來,還沒死透的灰馬果然嘶鳴著蹬了幾下馬蹄,白瑤瑤嚇得驚叫一聲,後退半步跌坐在血泊中。

當她再擡起頭來,那少年似乎已經混入人群,消失不見了。

“二小姐!”白瑤瑤擡頭,只看到寶膺手裏拿著個壘成寶塔的炸年糕,嚇得連年糕也扔了,跑過來:“怎麽了怎麽了?剛剛發生什麽了!”

從灰馬發狂而來的方向,也跑來一隊人馬,其中為首的,竟然是梁栩。

梁栩雖穿的跟金絲堆繡的廟會觀音娘娘似的,手裏卻拎著一把刀,刀尖上竟然還帶血。他迅速將手中的窄刀收入刀鞘,扔給手邊的仆從,朝白瑤瑤急忙跑去。

“瑤瑤,你受傷了嗎?!”梁栩單膝半跪在她身側,將她扶起。

白瑤瑤仿佛終於安心,眼裏淚水打轉,終於大哭出聲,伸手緊緊抱住了梁栩的脖子:“小五哥哥,你為什麽沒來找我們!”

梁栩看到她裙擺上沾滿的血跡,心中不忍,撫著她後背道:“是我不對,是我讓你嚇到了。你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