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還債(第2/3頁)

但如今沒轍,看在她之前做的事還算利落的份上,言昳只好多說了幾句:

“三步,才到第二步你就怕了,本來我聽府上人討論,說你可能跟增德好了幾個月了,就覺得事情穩了,但看來你沒那個能耐保住自己的命。老爺過不了多久就要來找你問話了,你要是後怕就跟他如實說吧。”

芳喜瞧見鏡子裏言昳稚嫩中透出美人模樣的小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會兒再退縮,就是死路一條了。

芳喜心裏那個一發狠的勁兒又上來了。

想到白老爺逼她端著酒去敲那位爺的房門;想到自己發現自己有孕的時候恐懼的夜晚;想到她再一次去軟倒在那個增德大師的懷裏;想到她將增德大師的幾個箱子拖到門口,而後火折子扔向倒滿桐油的房間裏……

或許二小姐也是其中一個把她利用完了就扔的人。

但她必須要把路走下去了。

芳喜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了,言昳又重新開始打扮抿頭了,也起身靠過去也給她整理腦後小辮。

言昳緩緩松了口吻:“五天前你去放下的東西,已經被發現了。不著急,他禍禍的人不少,你不過是被問話中的一個。”

芳喜拿起梳子,應了一聲。

言昳:“你找增德那天,讓你戴的那些釵環首飾,還是要還我的。”

芳喜確實沒啥腦子,臉上露出一點失落:“……哦。”

言昳真無奈了:“老爺知道你的事兒之後,很可能會讓人去你的屋子給翻個底朝天,到時候說你是偷東西的賊,你能解釋清楚嗎?要首飾還是要命啊!”

芳喜腦子終於轉過來了,應了幾聲。

果不然沒一會兒,白旭憲手邊的仆從過來找人。

找的自然是芳喜,芳喜把肚子墊的像是有點顯懷了,正好能錯開那個男人來府上的時間,又跟增德大師的時間對的上。白旭憲又不可能看她肚子,喜脈也很難摸出來月份。

芳喜臉上敷了點粉霜,顯得有些病累,便跟著過去了。

芳喜走後,言昳一個人坐在屋內,她是習慣性的身上慵懶,腦子狂轉,上輩子工於心計,卻總是因為種種巧合事與願違。現在重生,她先下幾手棋,總算給自己迎來幾分生機。

言昳總算心裏舒坦幾分,拉開靠桌的小抽屜,準備一邊抹手,一邊想想要不要訂幾套新夏裝,她是喜歡紅,但總穿紅,把白瑤瑤顯得跟個小白花似的也不行——

她要趁著自己還沒長開的時候,也裝幾年小白花啊。

言昳想著,正摸到自己裝玫瑰油膏的水晶圓盒,忽然摸到了那下頭似乎壓著個紙片。

言昳皺了一下眉頭,將圓紙片拿起來。

一塊粗糙的黃紙,上頭只有一個字。

“債”。

用炭筆潦草寫成。

她一驚,下意識的將黃紙捏成一團。

債……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把某人當狗使喚,是要給報酬的。

他也不是一般人物,哪怕幼年又怎麽會輕易被她威脅。山光遠現在是要結賬了。

言昳長長嘆了口氣,扶住額頭。

果然,那封跟看圖猜詞似的信,透露的信息很明顯,很快就會被他認出來了。山光遠甚至還提示了原因,很有可能是她手上塗抹的玫瑰油膏的味道。她用這種油膏,在府中雖然不是秘密,但他又是怎麽認出是她的?

難道山光遠還有狗鼻子,哪怕遠遠見過面他也能聞得到?

言昳把那紙片撕碎了,扔進窗台上花盆的泥裏。

她是不怕山光遠,可有時候面對他,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心煩意亂,心生忌憚。

他想要什麽還這個債?金銀還是情報?是助他復仇嗎?

可前世他也沒有成功為山家復仇……

言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好像又跟這個混蛋糾纏上了。上輩子還是因為倆人都落魄□□患難一陣子,這會兒言昳絕不允許自己再落魄下去,怕是連上輩子那點“友誼”都沒了,要徹徹底底的變成相互利用了吧。

言昳撐著腦袋發愁的時候,李月緹身邊的婆子來了。

說是大奶奶覺得今天府上不安定,不好讓二小姐獨住,便請二小姐搬到西院去,今天一起住。

李月緹身邊的婆子以為二小姐可能嚇壞了,卻沒想到她竟換了衣裳,神采奕奕的走出來。

那婆子姓黎,因為年歲大,又好像是李月緹的乳母,來了府上還算有點地位,大家都叫她黎媽。

黎媽平日見白瑤瑤很多,跟這位二小姐接觸的卻很少。

不像白瑤瑤的好脾氣好拿捏,二小姐顯得特別有主意。

若說以後嫁人,白瑤瑤估計是在男人那兒百依百順的小嬌妻,二小姐估計就是掌家的潑辣子,真惹急了估計連自家老爺都敢打。

二小姐不要人抱,也沒坐小轎,就跟著她往西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