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陰險狠毒(第2/3頁)

明修詣滿臉茫然地接過來,不明白為什麽宮梧桐篤定他用得著?

這種陰損陣法,他就算再惡毒也不會將這東西用在別人身上。

看到宮梧桐這副淡然模樣,明修詣還是控制不住的焦急,第一次知道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是什麽感覺了。

他舌尖輕輕抵了抵牙齒,努力保持鎮定。

“徒兒遵命。那師尊身上的符文怎麽辦?”

“哦,我瞧瞧啊。”

宮梧桐掀開衣擺看了看那符文蔓延的方向,明修詣看到他的姿勢連忙將視線移開,非禮勿看。

“沒事。”宮梧桐已經從遇到好奇玩意兒的新鮮勁裏回過神了,隨意道,“我雖然對陣法一道學藝不精,但既然已經將陣法畫出來了,等會應該很快就能研究出來解法。”

明修詣:“……”

唔。

他一時間竟然不知怎麽回應這句話。

哪怕已經將陣法畫出來了,旁人也要花幾個月的時間才能研究透,更何況是找出解法了。

果然,宮梧桐任何自謙的話都不能信。

宮梧桐對一切新鮮東西都保持著好奇心,哪怕即將被人操控成傀儡了,他依然開開心心哼著歌,讓明修詣將自己抱到桌案旁,拿筆在紙上塗塗畫畫。

十歲的孩子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足尖才堪堪點地,他晃蕩著腿,眸子閃著光芒興致勃勃地用那稚嫩的小手握著筆,仿佛生澀地畫畫玩兒。

若不是知曉宮梧桐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明修詣都要覺得他師尊就是在胡鬧了。

宮梧桐心無旁騖地畫那些張牙舞爪根本看不懂的東西,心情好的恨不得蹦蹦跳跳,反倒是明修詣在一旁提心吊膽站了半刻鐘,心急如焚。

很快,宮梧桐隨手將筆扔開,將手下鬼畫符的紙輕輕一吹,興高采烈地道:“這肯定不是江巳那廢物能研究出來的東西,嘖嘖嘖,可真是個鬼才啊。”

明修詣忙道:“師尊尋到解法了?”

宮梧桐懶洋洋睨他一眼,小模樣仿佛在說“你師尊是誰啊,怎麽可能沒有擺不平的事兒”,十分囂張。

明修詣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宮梧桐讓明修詣將朱砂拿來,將筆遞給他,指著紙上密密麻麻的陣法,道:“喏,就按著這個形狀,用朱砂在我腿上畫陣法。”

明修詣被塞了一支筆,愕然看他。

“我?”

“是啊,紅塵苑又沒有其他人,不是你是誰啊。”宮梧桐朝他擡手,“抱我到床上去,我累了。”

明修詣:“……”

明修詣恍恍惚惚地將宮梧桐抱上了榻,宮梧桐往軟枕上一靠,將勉強能動的腿蹬到明修詣懷裏,一副等待人伺候的大爺樣。

“畫吧。”

明修詣捏著筆的手都在抖,他眉頭緊皺:“師尊,我實屬學藝不精,要不我去叫宗主過來?”

宮梧桐瞥他:“啰嗦,快畫,弄死了不算你的。”

明修詣:“……”

明修詣壓力更大了,但見宮梧桐閉上眼睛滿臉懨懨的模樣,他猶豫了一下,只好趕鴨子上架,一手握住那纖細的小腿,用朱砂筆開始笨手笨腳畫起符來。

那破解的法陣極其繁瑣,明修詣完全不敢分神,唯恐畫錯了那一筆。

宮梧桐半靠在軟枕上,大概是太無聊了,雙手環臂上上下下打量著明修詣的衣著,問道:“我一直都想問了,你這是什麽打扮?”

明修詣的手微微一抖,勉強沒有畫錯,他心不在焉地應道:“師尊說什麽?”

九方宗的弟子服是藍衣,像明修詣這等入門弟子則是白衣,平日裏端的是君子溫潤如玉。

只是回到了紅塵苑後,明修詣將弟子服脫下,露出裏面灰撲撲的常服,活像是哪個落魄散修混入了九方宗似的。

宮梧桐熱愛花裏胡哨,恨不得什麽顏色鮮艷往身上堆什麽,瞧見明修詣那磕磣的舊袍子和幾乎就是布條的腰封,一言難盡道:“常服不是讓你們自己挑的嗎?你這是從哪個乞丐身上扒下來的嗎?可醜死我了。”

在他看過的話本裏,哪有徒弟穿灰袍子?!

一般不都是玄衣白衣紅衣嗎?

明修詣認認真真畫符,額角都有些汗了,連回答都沒怎麽過腦子:“這就是徒兒自己挑的,好看。”

宮梧桐:“……”

宮梧桐這下真的有些震驚了,甚至想要拂開明修詣畫符的手,先給他瞧瞧眼睛。

他徒兒這眼瞎的病,可比他身上的符要嚴重的多啊。

宮梧桐懷疑明修詣的審美,頭一回認認真真將他徒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明修詣一身樸素灰袍和那布條腰封已是傷宮梧桐的眼,但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明修詣頭上那挽頭發的簪子竟然都是梨花枝做的——應該是前幾日下雨打掉的枝,被明修詣撿回去自己拿小刀一刀刀勉強刻出個祥雲紋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