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溫柔如水(第2/6頁)

宮確也不生氣:“哦,原來你還將玄石給毀了——繼續。”

宮梧桐:“……”

宮梧桐苦思冥想,又想到一條“罪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上個月不該去調戲佛子哥哥——他是不是向您告狀啦?”

宮確指腹輕輕在手腕間的佛珠一抹,一只靈力幻化而成的蝴蝶圍著他的指尖不停旋轉。

“還有。”

宮梧桐幹巴巴道:“啊,他、他沒告狀啊。”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宮確不看他,等著他繼續交代自己的“罪行”。

宮梧桐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乖得不得了,根本沒做什麽惡事,又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直到在外面候著的明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悶咳幾聲,從咳嗽聲中憋出不太明顯的兩個字。

“咳咳徒咳咳咳弟……”

宮梧桐歪歪腦袋,什麽弟?

弟?

徒弟……

宮梧桐這才想起來他那三個滿身麻煩的徒弟,嚇得辮子差點翹起來,脫口而出:“哦對,徒弟!”

宮確終於擡眸看了他一眼。

宮梧桐被這清清冷冷的一眼看得心中發慌,他小心翼翼道:“爹爹,我……我收了三個徒兒,各個靈根極佳,等會讓他們過來給您瞧瞧?”

宮確淡然看他:“收徒?確定不是你強插因果?”

宮梧桐噎了一下,若不是他窺探天機去了魔族,那三人應當還在魔族受苦。

的確算是他插手撥亂了因果。

宮梧桐知曉什麽事都瞞不過宮確的眼睛,只能徹底自暴自棄,懨懨地嘀咕道:“我真的不是在玩鬧,我只是……算了,您罰我吧。”

宮確神色涼薄看他。

宮梧桐一狠心,將眼睛一閉,等著宮確罰他。

只是他提心吊膽等了半天,嘴唇都發白了,卻沒等到預料到的責罰。

宮梧桐試探著悄咪咪睜開一只眼睛,就瞧見他那如天邊雪蓮的爹正在垂眸看著指尖那只振翅欲飛的蝴蝶,根本沒打算搭理他。

宮梧桐:“……”

宮梧桐緊提著的一顆心直直從喉嚨裏砸回去,差點把他嗆到,他有氣無力道:“爹,您幹嗎呢?”

宮確指腹停著那只虛幻蝴蝶,輕輕擡指一動,蝴蝶翩然而飛,輕巧圍著宮梧桐飛來飛去。

“罰你?”宮確終於開口了,他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冊佛經,“你可會改?”

宮梧桐忙不叠道:“改啊,我記性可好了,不罰我都改得徹頭徹尾,不會再犯。”

宮確掀開佛經看了幾頁,眸子倏地一動,仿佛風吹皺青瓷杯中的茶水,蕩起一圈漣漪。

宮梧桐膝蓋都跪疼了,就想著讓他爹大發慈悲不罰自己,誰知宮確執著那冊佛經隨手丟到他面前,一張不堪入目的春戲圖直直撞到宮梧桐眼裏。

宮梧桐:“……”

“十六歲開始你就用佛經冊子包著這種汙穢的東西佯作用功。”宮確看他,淡淡道,“十年過去,你改了嗎?”

宮梧桐差點一頭栽到那不堪入目的春宮圖上。

他方才太慌張了,一時間將佛經課上拿來糊弄佛子的佛經冊子拿過來了。

宮梧桐差點哭了,將方才教導徒兒的那句“哪怕被人發現看春宮圖也要淡定自若”直接給嚼吧嚼吧吞了。

他現在要嚇得把身子都給抖散架,鐵證如山,他連反駁都不敢。

宮確知道他改不了,將冊子放下,見宮梧桐仿佛霜打的茄子都蔫了,淡漠的眸子浮現些許無奈。

宮梧桐垂著頭,已經開始幻想自己被宮確當著整個九方宗責罰的悲慘場景——他素日裏雖然不要臉,但都這麽大了犯了錯被爹罰這種事還是太過羞恥,他想一想都覺得臉皮發燙。

就在他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時,宮確突然道:“我今日過來,是尋到了讓你入睡的法子。”

宮梧桐迷茫擡起頭,小臉慘白:“這、這是責罰嗎?有點狠啊爹,你還不如把我吊在樹上打一頓呢。”

宮確:“……”

宮確瞥他一眼:“過來。”

宮梧桐屈膝爬了過去,隱約瞧見宮確指尖有一抹蛛絲似的纖細靈力同圍著他轉的蝴蝶相連,呆了好一會才詫異道:“這是……控夢?”

“你知道?”

宮梧桐乖乖盤膝坐在宮確身邊,見宮確似乎沒打算揍他,點點腦袋:“九方宗藏書閣的書我已全部看完,這個陣法的殘本曾在一本古籍上見到過。”

只是那本古籍卻是被封印在藏書閣底下三層的禁書,塵無瑕不準他看,他還是在雲林境成了宗主後,軟磨硬泡讓師弟帶自己進去看的。

宮確也省得解釋了:“嗯,躺下。”

“這是禁術,對施術者靈力神魂有損。”宮梧桐並不想靠這種禁術入睡,他搖搖頭,“您是在哪裏尋到的完整的陣法?”

宮確:“你娘尋來的。”

宮梧桐“哦”了一聲,對這個能讓他安穩入睡的陣法沒有任何期待:“您不必為我冒險施術,我已尋到了新藥,過幾日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