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梁白玉把手伸到男人跟前,嘟囔道:“我拉你拉的手都疼了。”

陳碸的眼瞼動了動,低眉去看那雙手。

纖細白長,指關節泛紅。

“自己起來吧。”梁白玉收回手,放進了西褲口袋裏。

陳碸沒起來,他擡頭,被酒精熏染的面部神情嚴肅:“不是。”

“什麽不是?”梁白玉散漫地問。

陳碸寬熱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有汗從他黝黑的後脖子淌進迷彩服領子裏,他忍掉一個酒嗝,身上的陽剛氣息很重。

“我不老實。”陳碸說完,重復了一次,“不老實。”

好像偷偷做了什麽令自己不恥的事,他垂下眼睛,兩手難為情的握住,卷起的袖子下小臂肌肉線條充滿野性,很有男人氣概。

梁白玉怔了怔,院門突然被敲響了,他蹙了下眉心,仰望他的男人說:“我出去一下,你坐著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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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不是村裏哪個沒事找事,是趙文驍。

“今天是你生日吧。”趙文驍看著給他開門的梁白玉,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梁白玉掀了下眼皮。

“我剛剛想起來的。”趙文驍有一點自責,他見梁白玉反應不大,驚訝道,“你自己忘了?”

梁白玉說:“沒忘。”

“我只是沒想到,”他笑了起來,“這麽多年了,你竟然還記得我的生日。”

“以前你每次過生日,都喊我來你家吃飯,我晚上還會跟你睡一塊,我們擠一個被窩,鹽水瓶捂腳。”趙文驍感嘆,“我在外頭不怎麽想小時候的事,自從回來後跟你一重逢,我就老是回憶這個那個。”

“不說了,這個你拿著,給你的生日禮物。”趙文驍把手上的小袋子遞過去。

梁白玉伸手去接。

趙文驍發現他沒有要打開袋子的跡象,邊讓他看看。

梁白玉看了。

袋子裏有一個深紅色的小絨面盒子,打開是一塊精致的手表,明亮的藍色調。

“我看你總是拿的那塊都舊了,表盤劃的很嚴重,表帶也沒,就想著你肯定喜歡手表。”趙文驍溫聲說。

梁白玉沒承認,也沒反駁,他把玩著手表,幽幽道:“女士的呀。”

趙文驍有一瞬的詫異,他似乎沒料到梁白玉能一口說準。

畢竟手表雖然是女士的,但無論是款式色彩,還是設計上都不明顯。

“對,女士的,我一個生意上的朋友送的,回村的時候順便帶回來了。”趙文驍解釋了句,說,“你手腕細,戴著合適,顏色也襯你。”

梁白玉把手表連同小盒子一起塞進袋子裏。

趙文驍彎腰靠近他點:“白玉,你喝了多少酒,怎麽味道這麽大。”

“一杯吧。”梁白玉說。

趙文驍的視線越過他,往關著的堂屋門方向掃去,試探著詢問:“你屋裏有人?”

梁白玉一笑:“要是有人,我還有空給你開門?”

趙文驍:“……”他嗅了嗅梁白玉的氣息,沒嗅到一點別人的信息素。

梁白玉把袋子還給他:“禮物我就不收了,心意到了就行。”

趙文驍的面色很明顯的差了一截,態度卻是相反的低聲下氣:“是不是因為不喜歡……”

“想什麽呢。”梁白玉無奈地瞪他一眼,嘆口氣,“是手表太貴重了。”

趙文驍還想讓他收下:“不值幾個錢。”

“這謊扯的,禮物跟情誼不掛鉤,你要是真想送,明兒給我搓個泥巴吧。”梁白玉不等趙文驍回應,就懶懶的轉移話題,“楊鳴怎麽樣?”

“睡了。”趙文驍的大背頭就跟定住了一樣,這會兒都沒亂,發蠟味挺濃,“明天他就能回自己家。”

梁白玉輕笑:“你讓我對Alpha刮目相看。”

“也有他的作用吧,他很抵觸本能,一直在自我較勁拉扯。”趙文驍的話裏含著欣賞。

梁白玉的唇間若有似無地溢出一聲呢喃:“是個好孩子,苦了他了。”

“回去吧,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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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送走了趙文驍,他把院門一合,木栓從這頭推到那頭。

“煩啊……”

梁白玉在院裏站了會,慢慢悠悠的回到堂屋。

男人還坐在板凳上面。

梁白玉走過去:“幹嘛呢,褲子粘板凳上了嗎?”

陳碸木訥著:“你叫我不要動。”

梁白玉忍俊不禁,他摸摸男人很短很硬的頭發:“真聽話。”

“那現在起來吧,我帶你去洗臉。”梁白玉說困就困,精神萎靡了好多。

陳碸撐著桌面起身。他站得很穩,沒有搖晃,醉也是真醉。

“你當過兵?”梁白玉看他一副下一刻就要立正敬禮齊步走的樣子,好笑地問。

陳碸點頭:“當過。”

梁白玉“噢”了聲,還是朋友扯閑篇的輕快語氣:“那你是因為什麽退役的?”

“個人原因。”陳碸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反射性的感受到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