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4頁)

蔡小靜聽到了爸爸的叫聲,她一個激靈,撒腿就往家的反方向跑,她才不信大哥哥是壞人。

村裏沒幾個人的想法和蔡小靜相同,大部分都是相反的。

梁白玉上午就被老村長叫了過去。

老村長背著手來回走動,胡子顫巍巍的,布滿老年斑的臉刻板嚴肅:“你昨晚在哪?“

“在家啊。”梁白玉手裏拿著一根山芋藤,葉子拔掉了,光禿禿的長長一條,他一寸寸的掰著玩,“大晚上的,我不在家睡覺,還能幹什麽。“

“就你自己?“老村長質問。

梁白玉鼻子裏發出一個氣聲:“村長認為呢?”

“少把你那套亂七八糟的招數拿出來。”老村長端起瓷缸,“劉寬生前揭穿過你,你對他記恨在心。“

梁白玉哭笑不得:“這是誰說的啊,我怎麽不知道?“

“你敢說,你真的不怪他向大家揭你老底,導致你被排擠?”老村長眼神犀利。

梁白玉從容得很:“敢啊。“

“別人的嘴巴長別人臉上,我哪管的了,隨便啦。”他聳聳肩,小孩子似的咕噥,“光是活著就已經夠累了。”

老村長的疑心並沒有消失,他審視梁白玉,眼裏隱隱閃過一絲晃神,不知是記起了什麽,那情緒瞬息間就轉變成了憎惡與警惕。

“村長,我呢,”梁白玉指了指自己,“是個有病的Beta,你覺得我有那本事打死一個Alpha?”

老村長喝口濃茶:“你沒回來前,村裏好好的。”

梁白玉“啪”一下掰斷一截山芋藤:“這話也太搞笑了吧,難道要說,我回村以後誰家出了什麽事,都要算到我頭上?”

老村長皺得跟老樹皮似的臉發黑。

“你去過斷橋那邊。”老村長甩出新的疑點。

“我閑逛呢。”

“那你怎麽之前不去,偏偏從前兩天才開始去?”老村長審犯人一樣審他。

梁白玉不快不慢地回應:“我想什麽去就什麽時候去,不可以嗎?”

老村長被問住,捧著瓷缸的幹瘦手指發力,像是要把瓷缸扔他頭上。

“這幾天不是只有我去過那吧,如果要拿這一點揪著我不放,那別的去過的人是不是也要審一審?”

梁白玉俏皮地眨了眨眼,和家裏寵愛他的慈祥長輩嘮家常一般,“村長,你可不能區別對待。”

老村長那臉色真是沒法看。

梁白玉沒露出勝利者的姿態,他挺隨和的:“村長,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您查案……”

話沒說完,外頭就有了不小的響動。

是劉家的人來了,捎了新進展。

黃醫生檢查發現劉寬的膝蓋上面有一塊血跡,但他的膝蓋沒有受傷。

那血跡是兇手行兇的時候留下的。

血液裏沒有信息素。

這樣一來,Alpha跟Omega就排除了。

梁白玉掰山芋藤的動作沒有停。

老村長觀察他全身。

梁白玉把山芋藤咬在嘴邊,舉起雙手,掌心對著老人:“村長,別看了,我沒受傷。”

“但你咳血。”

這消息傳得飛快,梁白玉家門口擠滿了人。

老村長推梁白玉,叫他開門。

人群裏有人已經喊起了“殺人犯”,帶頭的起哄的,都是些早就恨不得咬死他的人。

“你把我兒子還給我!”劉嬸沖上來,抓住梁白玉的衣服,“還給我!”

梁白玉的襯衫扣子被抓掉了幾顆,露出白得晃眼的身體,現場有吞口水的聲音,也有一些猥瑣惡俗的視線粘著他。

劉嬸發了瘋,沒人過來阻攔。

不論是惦記梁白玉那身皮肉的,還是喜歡他的,都選擇在這時候按兵不動。

或許對他們來說,梁白玉還不夠慘,再慘點,才能找機會以一個英雄的姿態出場,得到他的膜拜和依靠。

最主要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會為一個妓出頭。

梁白玉指間的山芋藤掉在地上,他蹙了蹙眉心,扣住了劉嬸的手腕。

劉嬸莫名一寒。

其他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梁白玉彎腰撿起山芋藤,輕聲說:“嬸兒,人死不能復生,您要節哀。”

“你個狐狸精!”劉嬸回過神來,猙獰著臉,揚手朝他扇去。

“我草!”楊鳴奮力擠到前面,及時攔下劉嬸的手,對她和大家夥吼:“你們幹什麽?幹什麽幹什麽?都是福爾什麽斯是吧?”

吼完就把梁白玉敞開的襯衫攏一塊兒,叫他趕緊進屋。

“鳴子,你過來!”楊母喝道。

楊鳴不聽,他一個勁的給梁白玉使眼色:快啊,進去啊,外面有我,我給你兜著。

楊母要氣死了。

梁白玉只在他們家買過米菜之類,哪怕價錢方面沒透露,他們也已經被村裏人說閑話了,兒子還總往對方這跑,現在更是當眾站隊。

這是找死呢!還要不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