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4頁)

他們正要報上酒樓的名號,那些個死跟著他們的孩子就會出“意外”。

一會兒是在旁邊摔倒,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一會兒是突然大哭,說找不到家人了求人家幫忙,一會兒是突然開始打噴嚏,打的一臉鼻涕口水,讓對方見了立刻嫌惡地走了……

兩家酒樓吃了上次的虧,這次選的孩子都是自家夥計的孩子,家裏大人都叮囑過,這次活計關乎到大人的飯碗,可不能馬虎。

一直這樣,他們也生氣,可是對方人多勢眾,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都被他們耍無賴的行徑氣哭了。

等到第一天花燈會結束,食為天多了近三百個月餅訂單,而望月樓和含香樓兩家則收獲了一堆被氣哭了的孩子。

吵得白大老爺和王大富不勝其煩,只能說不怪他們,工錢照給。

等到第一天花燈會結束,兩家趕緊跑衙門去,爭先恐後地想搞贊助,在花燈會上掛橫幅。

他們兩家財大氣粗,自然給得起多多的贊助費。

但縣太爺雖然缺銀錢,卻也有底線,既然答應顧茵在先,肯定不會出爾反爾。

衙門那樣的地方,白大老爺和王大富也不敢歪纏,被拒絕後只能捏著鼻子忍了。

而至於送月餅去攤子上當彩頭這種事,這是食為天平價月餅才能走的路線,他們的月餅定價高,白送出去立刻掉档次。而且他們事先也沒做個兒小的月餅,白送那麽些出去,搞不好要虧本!

轉眼到了花燈會第三天,王氏勸說顧茵道:“這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這樣的熱鬧,我們都輪流出去看過了,只你天天守在鋪子裏和攤子上。今天就是花燈會最後一日,你和你許嬸子去玩吧。”

花燈會熱熱鬧鬧,店鋪裏是沒什麽生意的,攤子上雖然人多,但是有兩三個人負責也夠了。

想著確實沒什麽事兒,顧茵應下來,“那我就去逛逛,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就和許氏相攜著出發。

沒走多遠,許氏在一棵掛滿花燈的大樹下站住了腳。

顧茵跟著停下,就看到了等下樹下的許青川。

他還是穿著日常的半舊書生袍,頭上簪著一根木簪。手裏還拿著本書,迎著樹上的花燈全神貫注地看著。

或許是因為花燈的暖意,他清俊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金光,疏離的氣質減淡了三分,看著好接近了不少。

路過的好幾個年輕少女或放慢腳步或一邊偷偷看他,一邊紅著臉和同伴耳語,更有大膽的,直接就站在他身後一步開外的距離,正想著怎麽和他搭話。

可惜許青川渾然不覺,一直到余光看到許氏和顧茵過來了,他才收起書迎了上來。

“你這孩子,讓你出來放松放松還舍不得放下書。”許氏笑著說了他一句,而後三人便一起逛起來。

花燈攤上都有燈謎,看到許青川書生打扮,攤主便會主動攬他猜燈謎。

“謎面八十八,這是個‘米’字。”

“十張口,一顆心。這是個‘思’字。”

“明月半依雲腳下,殘花猶落馬蹄前。這是‘熊’。”

“天地一孤舟,射《詩經》一句。謎底是‘載玄載黃’。”

“楚書,射《詩經》中句。謎底是‘南國之紀’。”

前頭猜字的,顧茵還聽的懂,後來他猜的越來越多,顧茵聽得頭都大了,完全不明白謎面和謎底有什麽聯系。

當然也不止她,許氏也不明白。

許氏小聲詢問起來,許青川就解釋道:“制作燈謎都是以象形、會意、形聲、指事、假借、轉注為胚。娘看這句‘指點梅花兩樹開’,便是假借之法,謎底是‘某在斯、某在斯’。”

許氏立刻誇贊道:“不愧是我兒,你這麽一說,娘真有點兒明白了。”

顧茵在旁邊聽得兩眼一抹黑,但也不好說什麽,只能陪著笑裝作自己也聽懂了。

後頭許青川一個個猜過去,燈謎也來越來難,但他半點兒都沒停頓過,幾乎是看到燈謎的瞬間,讀過一遍就能猜出來。

許氏看著兒子如此才思敏捷,自豪得不行,身板都站的更直了,臉上的笑更是沒斷過。

顧茵也跟著笑,不過因為實在聽不懂,已經開始覺得有些無聊,心思已經不在燈謎上頭了,腦子裏忍不住在算訂單的事兒了。

三天花燈會,至少能賣出去上千份成盒的月餅,另外更有散賣的,也有一兩千塊。

雖然一塊月餅只賺兩三文錢,但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菲的進項。

而且以後提到寒山鎮好吃的白案點心,買過月餅的人肯定會想到食為天。

自家這招牌雖然才經營了不到半年,但是論起知名度和接受度,怕是沒比望月樓和含香樓兩家差太多了。

至於那兩家一心想維護的富客群,食為天早晚是要插一腳的。

就等一個揚名的契機,讓富客們知道食為天的尖端吃食,並不會比兩家老牌酒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