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3頁)

許純牧雙手交疊行了正禮,心如擂鼓卻強行穩住聲音:“殿下。”

“不必多禮,我與許小侯爺在上京城裏早已打過照面。”江晏遲的聲音很是淡漠,“是舊識。”

這二字的分量極重,許承堇立刻推辭:“犬子不敢當。”

江晏遲嘴角帶了點笑,看上去眉目莞爾,將許將軍虛虛一扶:“將軍此次立了大功,是大魏頂頂的功臣。我還想著要不要多給了爵位封賞,如此多禮,倒是讓晏遲惶恐了。”

許承堇越發恭敬,心底卻很是開心。許家向來子嗣單薄,他本就是許邑獨子,膝下也只有兩個兒子。長子許長陵將來一定是要繼承鎮國侯位的,次子許純牧一直養在北境,許邑親自養著這位小兒子,更是將大半的軍權都交付給了他。

可到底是長子享福,次子受累。

老爺子也不是不知道。

始終覺得愧對許純牧。如今若能再得個爵位,過幾年太平了,教純牧也能想象著太平盛世的福,那就真是再好不過。老侯爺定能安心。

“純牧不在意這些功名。”

還沒等許承堇壓下心底的喜悅,就聽到這麽一句,頓時瞪著眼看向許純牧示意他住嘴。

江晏遲問:“可是小侯爺立下如此大功,不費一兵一卒抵擋匈奴二十五萬雄兵,若是不賞,豈不是要說朝廷苛待了。”

“純牧身受朝廷封賞,保家衛國是本分。不敢再求功勛。”

故意不看父親的臉色,許純牧執意拒絕。

江晏遲指腹擦著手中的寶劍,感受著那一片肅殺似的涼意:“人人都道上京城好,怎的就許小侯爺偏愛這荒涼雪原,竟都不願爭個封賞像你兄長似的,去上京城享福。”

“若是人人都只知享樂,河山誰護,疆土誰守。”

江晏遲緩緩垂眸。

掩起眼底一番晦暗湧動。

“也是。這次的仗便打得漂亮。竟能教那一統南北部落的北匈左賢王讓出三郡,退守南山之外。”

“純牧愧不敢……”

哢嚓一聲將劍合上,穩妥地放回堂上。

“只是不知許小侯爺是使了什麽計策,用兵如神。”江晏遲端起杯盞,坐於堂前,以茶蓋撇著聞著清香,狀似無意。

“玉井雲霧,好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