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4/4頁)
楚歇眼睛在那酒壺上一掃,淡淡地說:“世子今日想同我飲酒?你難道不知,我向來只喝茶的。”
“宿主,這酒……”
“我知道。”楚歇在心裏回,“特麽的這好像是毒酒。”
“宿主心裏有數就好……”
“你,你……你便同我喝一杯吧。”
趙煊結巴了一下,此人根本就不大會撒謊。一心虛起來臉色都無比慌張,教人一眼就看破。
估計江晏遲眼下將自己看的緊,只有與自己交好的趙煊有機會能見到自己一面。
否則怎麽也不會讓他來做這種事。
楚歇這個人物怎麽回事。
當初不是越國公府免去他的宮刑,將他安插在宮的麽。一路來越國公府也都是暗地裏護著他,支持他。
怎麽事到如今,竟掉轉頭來要殺自己。
難道是眼看著自己要失勢了,墻倒眾人推,先劃清楚界限。
楚歇腹誹一陣,“我如今重傷在身,也並不合適飲酒。”
趙煊面露難色。
不動聲色又補了句,“但若是你給我的,我便喝。”
趙煊愣住,猶豫了一下,還是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楚歇,一杯捏在自己手裏。
楚歇盯著他的眸子接過酒杯,嘴角一揚,“我想喝你手裏那杯。”
話音未落,趙煊的臉色無比難看,手裏的就哐當一聲就砸在地上。豁然起身將身後的杯盤都撞倒了,酒水盡灑。
唉,這位世子心理素質是真不行。
但是這種人偏偏很好套話。
趙煊知道楚歇已經看透手裏的是什麽,此刻臉煞白煞白的,手都在發抖:“你,你不要怪我……我本,本想讓你沒有痛苦地死去,可你……”
“我自問從未虧欠過越國公府什麽,與你相識這麽久,也從未有那裏對不起你。如今見我將要失勢,你們便上趕著要來殺我,這是什麽道理。世子當初與我讀書時曾念過,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我倒是未曾想過,趙公子也有做小人不做君子的一日。”
楚歇嘴角的苦笑拿捏得恰到好處。
“是我看錯了你。”
趙煊緊緊皺著眉,像是在極力說服自己一般:“你,你雖未虧欠與我,可你往日裏作的孽也根本不少……楚歇,你……”
“你真的希望我喝下去?”
楚歇雙指捏著杯子,指腹摩挲了好一會兒沒等到答話,“理由是什麽。就算要我死,也得把話說清楚吧。”
“反正你……你如今得償所願了。”
楚歇在那結結巴巴地話裏驀地眼神一凝。
“什麽得償所願。”
“陳蓮洲,是你殺的吧。”趙煊顫著手,“爺爺知道你是誰了,你如今大仇得報,性命折在我們越國公府已是最痛快的……這鴆酒毒性極大,你只要喝下去片刻就會沒命,不會有太多痛苦。”
見他不動,趙煊霍然逼近兩步。
“楚歇,你不死的話,大魏遲早會亡在你手裏……你和你父親一樣,骨子裏都是——”
原來如此。
“趙煊。我如今得償所願可以死,可你也不要以為你爺爺趙煜是個什麽好東西……”
“這個上京城裏,根本沒幾個幹凈的人。若斷清楚了,誰都得死。”
他話說得有些急了,猛地咳了兩聲,看上去虛弱極了。
其實就算不殺死這個人,他也根本活不了多久了吧。
“滾出去。”
趙煊臉色發白。
又怔了一會兒,才訥訥地說:“阿歇,對不起……”
楚歇嘴角還噙著譏誚的笑意。
原來,寧遠王安插在上京城裏的暗線根本不是有姻親關系的榮國公府,而是越國公趙氏。
陳蓮洲一死,自己的目的達成的同時,身份被人察覺。
寧遠王便按捺不住地要來斬草除根。
“叮,劇情完成度85%。”
楚歇盯著手中的這杯毒酒,猶豫著要不要穿去下一個世界。趙煊有一點說得對,這樣死已經算是最痛快的死法的。
落在誰手中都不能死得這麽舒服。
又搖了搖酒杯。
酒杯裏倒映著自己有些薄紅的一雙桃花眼。
主要是那個人設值吧,真的是沒法子,圓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