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流言(第3/4頁)

程向騰摟著她,低頭看著她的臉色。他知道,關於流言,她肯定都知道了。

“當然!我們已經訂親了,誰阻撓也不行,什麽流言也無用!”程向騰語氣鏗鏘。

然後又有些生氣,“你這女人,還想打退堂鼓不成?再提什麽離開爺的話,或者一個人跑得遠遠的,小心我揍你。”說著就在她大腿上啪了一下,好重的一巴掌。

武梁疼得咧嘴,“嘶嘶”的抽氣,在男人懷裏用胳膊肘拱撞他胸膛好幾下,不滿道,“剛才是誰說讓我四處走走的?”

程向騰攬緊她胳膊不讓動,笑道:“我說讓去的地方才準去。”

又道,“總是對我睚眥必報的,伶牙利爪小獸似的。我拍你一下,就頂我好幾下,惡婆娘!”

武梁被罵了,卻乖順得很,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懶洋洋的,“都是你慣的。”誰對她好她就對誰橫,連她自己都有些瞧不上這揍性。

程向騰聽著心裏卻滋潤得什麽似的,拍著她哄,“好吧,都是我的錯呢。隨便你行兇吧,反正爺都接得住。”

——膩歪一會兒,終歸是要說正題的。

“知道終是瞞不住你,不過你不用放在心上。傳言這種事兒,越理會越上勁。那不過一陣風,過陣子自己就散了。”程向騰勸她。

“所以你覺得不用理會?”

“不用你理會,我來處理。我不介意,誰介意也沒用。我不準說,我看誰的舌頭還敢往外伸。”

“無風不起浪,我也真的有不少可被人指摘的地方。但這麽久平平靜靜的,忽然就浪起三尺,侯爺不覺得有點兒古怪?”

“我都知道的……”程向騰道。

卻沒說“放心,我不會放過作怪之人”之類的話。

武梁心裏默默翻眼,她就知道,這貨又是各種顧慮各種心慈手軟。

戰爭淬練出的狠厲什麽的,那是對外人。如今還是對上家人和她,希望不大。

無論如何,她不準備避開。就算是為著程向騰的堅定,她也更想站他身邊,一起面對。

廖恩凡如今也在都督府任職,四品參將,比程烈個小僉事自然是位高。但程烈侯府公子,出身高貴,所以與廖恩凡之類的走在一起,完全無壓力。

這天一夥人下值後就你呼我喚的,邀約著順道一塊兒去吃飯。

有個姓丁的參將就問起來,“廖兄,咱們去哪兒吃啊,成兮酒樓嗎?”

不待廖恩凡答話,就有人反對道:“今兒個不行吧,成兮酒樓離得可有點兒遠。”

那姓丁的擠眉弄眼,“你懂什麽,那裏可是廖兄的福地啊。廖兄,咱們大家都聽說了,沒想到廖兄你艷福不淺啊。”

廖恩凡聽到“艷福”倆字兒,立馬臉色一變,擡腳就踢,把人踢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嘴上罵著,“放屁!誰的玩笑都敢開……”

那人見廖恩凡臉色陰沉,自知這話有些過了,當即自啪了兩嘴巴,討饒道:“是我嘴賤,是我不該提這薦。那位了不得,沒準以後還真可能成了未來侯夫人呢,咱不能說。”

廖恩凡聽他還說,提腳又踹,“我看你是真想死。”架式一拉開就不準備收手,追著姓丁的不依不饒的踢打,臉色難看瞧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關於廖恩凡與武梁這段,傳說中七八分都是真的。廖恩凡戰時回京,轉程去往莊子上探望武梁,然後攜美人兒同赴邊疆,一路左右不離貼心呵護……

然後就自由發揮了,說山谷遇襲,廖恩凡一心為了美人兒,寧可眼睜睜丟了糧草,失了袍澤性命,也不離不棄護得美人兒周全啊。那一戰死了多少護糧兵將啊,偏她一個女人竟能安然逃過,可見廖恩凡有多上心。

糙兵蛋子們湊在一起就這樣,平時說話都是嘴上沒個把門兒的,玩笑開得腥葷不忌,什麽都敢說。哪想著今兒廖恩凡就翻臉了。

大家都是武夫,軍營裏混出來的,誰都有幾下子。那人被追打得有點兒急眼,不甘心這麽白白挨著,於是邊躲避邊還手,嘴上還不停地辯解著叫罵著說著廖恩凡與武梁的種種,一聲聲的反問他,“我有說錯嗎,大家都是這麽說的。你為護個女人,眼睜睜看著兄弟們死在你面前……”

廖恩凡很有些心浮氣燥氣急敗壞,“你純他媽狗嘴裏放狗屁,誰說的老子寸步不離女人?老子去砍蠻子去了,才把人護丟了知道不?上過北邊打蠻子的誰不知道,夫人是住進了老鄉家裏,後來才帶著馬群來沖陣幫忙到了充州的。”

兩人邊吵邊打,倒是實打實的幹架。

程烈是大家公子,當差時就算了,一出門兒就有等著的隨從跟著的。這會兒那隨從就邊瞧著熱鬧邊重重呸了口道:“夫人?這樣的破鞋也配?”

廖恩凡聽見這話,舍了那姓丁的,轉頭就朝著隨從撲過來,一拳頭捶在人鼻梁上,血瞬間就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