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上門(第3/4頁)

只好輕輕搖著她胳膊,軟聲勸道:“姐姐快別難過了,哭得妹妹也眼酸起來。”

秦姨娘便用帕子擦淚,道:“是呢,妹妹怕是也傷心。拼了命生下來的,心頭肉一般,偏生叫母子分離,再沒有當娘的能舍得的。”說著便盯著武梁瞧。

這般說話,武梁越發覺得秦姨娘對唐氏沒什麽好心思了。

她也是來拉同盟的麽?——呃,那就太歡迎了。

不過武梁卻不太好接她的話,怕萬一她會錯了意,說得過了,傳出去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她便只作出副黯然的樣子來,默然不語。

秦姨娘便拍著她的手勸:“妹妹且想開些,如今能保住命便是造化了。”

這麽明顯的調撥?

武梁幹脆哀傷道:“能保住嗎?都是命……”

她不慨嘆身子骨弱,卻慨嘆命運不濟。秦姨娘便知道,這位其實啥都明白。她心裏蹋實了些,便拍著武梁的手嘆息不已。

武梁見她嘆息半天,又說了許多母子分離有違天倫什麽什麽的話,偏又不給出個什麽有用的招來,一時便很想甩開她的手算了。

不過既然敢上門來調撥半天,總不能讓她白來,給這位姐姐大人找點兒事兒忙去。武梁想著,便道:“姐姐今兒看到二爺了嗎?二爺手腕上有牙印傷呢,這會兒也不知道脫痂了沒……”

她只是關心二爺不是麽?別的可什麽都沒說。

讓一圈人去猜吧,程向騰不說,估記沒人能猜到她頭上。

府裏有膽的,也只有那位二奶奶而已。

別人猜了也就罷了,只是老夫人若也這麽猜,就算再讓著媳婦兒,到底也更心疼兒子吧。

端看這位會不會把話傳給老夫人那兒去了。——她要她的命,她使點壞讓秦氏跑跑腿兒,不算過吧。

她倒不怕唐氏知道,唐氏睡男人早晚會發現的,程向騰肯定自有說法。

秦姨娘聽了果然很驚訝,然後就一路想開去:二爺才回來這麽二三天,竟然有人咬他?誰敢哪?

只有那個人才敢,也才會讓二爺默不吱聲。算算時間也正好,前晚歇在正房,第二天就歇書房了,再一天歇這洛音苑了。她說呢,二爺怎麽突然往洛音苑跑,原來是賭氣?

她得給老夫人說說去。害了她的孩子,害得她再當不了娘,害得她再沒指望,果然壞事做多了,就得報應,自己不就生不出嗎?

老夫人怕給她添堵,等著她的嫡孫,她偏去上點兒眼藥去。

不信這都傷害到二爺的身子了,老夫人還能坐視不理不成?

秦姨娘心下想著,這趟也算沒白來,反正能給那位添添堵她也高興。

再略坐了坐,又說些咱們姐妹同侍侯二爺,再沒有什麽可分彼此的,以後就是姐妹了,有事兒妹妹只管說話之類的,起身帶著丫頭走了。

秦姨娘坐著兒說話的時候,紅丫就悄悄閃人了,曾媽媽也已經退下,換了桐花在旁。

如今見人走了,桐花才忙勸道:“姑娘如今不是姨娘,可叫不得姨娘姐姐。以前奶奶身邊那個花容,不是有次喚秦姨娘叫姐姐嗎,就被二奶奶當場甩了嘴巴,說她不懂規矩來著。”

武梁大驚,乖乖,女人江湖一片坑啊。

估記秦姨娘很能耐,很及時地把話傳到了程老太太跟前,然後第二天一早,程老太太就抓住請安的程向騰胳膊瞧。

果然痂痕已掉,只是那小小淺淺的一圈,可不就是女人的牙印子麽。

“怎麽傷的?”老太太問兒子。

程向騰笑:“在邊關的時候,去逮了只小獸回來訓,結果被那小東西咬了一口。如今已經好了,娘別擔心了。”然後又忙一陣說笑試圖岔開話題。

其實這話兒昨晚唐氏就問過,他也是這般說的。

老太太明顯沒有唐氏好糊弄的樣子,繃著臉很不快。唐氏也是過份了,女子與夫口角已是不賢,還敢傷人?不快了沖仆婦下人發發火也就算了,現在連男人都敢動?看來真是太過縱得不象話了。

一時又惱媳婦,一時又擔心兒子莫不是在外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才惹怒了媳婦?反復地逮著程向騰問東問西,讓程向騰好一陣哄。

哄完了娘,想起那只小獸來,氣哼哼地上門報功請賞來了。

“你看看你利爪利齒的,給爺招多少麻煩。”讓他躲了老婆哄老媽啊。

說著就要抱臂咬,“快讓爺咬回來,給你也留個記號長長記性。”

武梁嚇得趕緊求饒,“大爺呀,您大人大量慈悲心腸饒了咱家吧,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若真讓他留個記號,萬一被別人看見了,那還得了?傻子也能知道程向騰的傷哪兒來的了。

程向騰也就說說而已,哪會真象她那樣沒分寸,不過看她縮著脖子癟著嘴,雙頭舉過頭頂一副投降相的慫樣,還是忍不住鄙視,“咬人時就勇猛無比,被咬就這副德性,就你怕痛爺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