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4/5頁)

服侍的人準備了熱水,枝枝在妝鏡前第一次認真的看到自己頭上戴的鳳冠。

鳳冠的正前有一顆碩大的南珠,一旁還有略小的南珠配飾,金步搖上的紅寶石亮晶晶的,一看就非凡品。

“這鳳冠未免也太大了些,怪不得戴在頭上那麽重。”枝枝拿在手中,邊擺弄邊說道。

傅景之在她身後,看著她滿頭青絲披散而下,去掉誇張的妝容,皮膚白皙細膩,在紅衣的映襯下,嬌艷明媚。

她極少穿這樣奪目的顏色,如今美的奪人心神。

傅景之貼過去。

妝鏡中,兩個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這樣的鳳冠,若是夫人喜歡,還可以做更大的。”

這個鳳冠是按照皇後的儀仗,在欽天監定制的,自然是繁雜好看。

枝枝將鳳冠放下道:“這麽重的東西,再好看我也不會天天戴著,脖子都要沒了。”

“我給夫人按捏一會兒。”

男人的手勁不大不小,不一會兒就緩解了那輕微的酸麻。

“好了,一會兒沐浴的水都涼了。”枝枝卸了耳飾,讓男人停下了手。

不說別的,就他們現在這幅樣子,一點也不像新婚夫婦,反而像是老夫老妻一樣親昵自然。

去了厚重的服侍,枝枝剛要去了裘衣進浴桶,突然想起來後面意欲圖謀不軌的某人。

她轉過身,道:“你身上一身酒氣,去隔壁洗去。”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傅景之今晚絕對的有耐心,乖覺的去了屏風後的另一個浴桶。

待他從浴室出來,枝枝正對著鏡子絞幹自己的長發。

剛被水汽蒸騰的小臉紅撲撲的,比上了胭脂都好看。

瞧見他也出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瞬間紅了臉。

今夜的紅燭是不能滅的,屋子裏都鍍上了一層鮮艷的光亮。

她的身子被放到塌上,卻突然抓緊了傅景之的衣服,輕聲道:“別,床下有東西。”

傅景之驚訝:“什麽東西?”

天子新婚,難道還有人敢整蠱。

枝枝站起來,掀開了床榻上的被褥,“是幹果。”

新婚夜,床鋪下要鋪上一層棗子,花生,桂圓和蓮子,寓意的是早生貴子。

“你先起開,我去換一床被褥。”

傅景之卻是一只手抱起女人,一只手將最上層的被褥掀開,附在她耳邊道:“床榻上的東西就是讓我們早生貴子,如今天都黑了,時候可不早了。”

兩人已經兩年不曾在一處了,到了揚州以後,傅景之雖然總是半夜爬窗,卻也是沒經過她的允許,未曾動過她半分的。

今夜卻不一樣,洞房花燭夜。春宵苦短時。

兩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進行了新的探索。

將她的手勾至自己的衣襟上,傅景之的聲音低沉,目光也明亮:“這是你親手做的寢衣,也應是你親手解開,夫人,你說是不是。”

枝枝的手勾上衣帶,男人的指尖也碰到了她的後脖頸上的紅色繩結。

她顫顫巍巍的解開衣結,身上的鴛鴦刺繡也同時落下。

顧及著她的生澀,傅景之慢了許多,兩個人前所未有的和諧暢快。

直到打更聲都響到了最後一遍,傅景之才憐惜的放了求饒了許久的人兒。

幾次從浴室回到床榻,如今的床榻上已經早不復整潔的樣子,枝枝也汗濕額前的碎發,軟綿無力的被男人抱著去了浴室。

得了命令的兩個小丫頭連忙去換了床鋪。

這次又回到床榻上,枝枝揪緊了小被子,說什麽也不讓男人靠近。

傅景之再三保證:“我真的是進去睡覺的。”

“我才不信你呢。”一晚上他不知哄了她幾次,說什麽最後一次,卻沒有一次是真的。

簡直無恥。

磨說了好久,兩個人終於抱在一起。

傅景之卻輕聲問道:“枝兒,我們真的是成了夫妻嗎?”

枝枝又困又累,眼睛都睜不開了,輕軟的糯聲道:“自然是真的。”

說完,她的眼皮就再也掀不開了。

在她睡著後,傅景之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在她的額頭輕落下一個羽毛一樣的吻,抱著人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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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都已經晌午了,房間裏還沒有動靜。

屋子外的兩個小丫頭等了很久,也不能敲門,只能在廊下嘮嗑。

“柳兒姐姐,沒想到小姐竟然也有賴床的一天。”

柳兒笑了銀杏,打趣道:“等你新婚的時候,有你賴床的。”

銀杏羞紅了臉,推搡道:“能賴床是福氣,你懂不懂嘛。”

柳兒順勢向後退了一步,一腳踩在了一個硬物上,“啊”了一聲身子向後倒去。

冬至將人扶起來,冷面道:“以後記得改口叫夫人。還有,主子和夫人快起身,去準備吧。”

銀杏扶著柳兒,小聲嘟囔道:“早就聽說姑爺身邊有幾個冷面煞星,剛剛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