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5頁)

若不是他親自來了,怕是依舊什麽都查不出來。

依著徐奉孝的手段,將一個女子護在揚州還是綽綽有余的。

春至觀察著主子的神色,繼續道:“屬下還查到,陳家的戶籍上並沒有女主子,反而是徐府,有一個三小姐的身份十分可疑。”

傅景之接過消息,看到上面的名字,細細的研磨這個身份:“徐靜怡……徐家三小姐。”

“正是,官府上印證的,陳記花茶的幕後掌櫃正是徐靜怡此人。”春至補充道。

明明是陳記花茶,卻是徐家人辦的。

這件事本來就可疑的緊。

傅景之一路過來,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千裏馬,如今人已經近在咫尺了。

春至以為自家主子要連夜上門要人的時候,卻聽到傅景之捏了下額頭的太陽穴,淡淡的開口說道:“若是我沒記錯,謝回的姑姑,便是徐老太爺的夫人吧。”

春至恍然大悟。為什麽本該被水流沖至兩岸邊的夫人,是如何出現在千裏之外的揚州的。

若是有謝小侯爺從中周旋,這件事就解釋的通了。

“行了,下去歇息吧。”傅景之的眉宇間難掩疲憊,連日的奔波讓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次日一大早,春至就在主子門房外候著了,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主子沒有在尋常的時刻起來,甚至又過了兩刻鐘了,屋子裏都沒有動靜。

尋常,就算是再勞累,主子都會在卯時晨起。

聯想到主子昨夜疲憊的狀態,還有他的身體,春至在門外喚了兩聲:“主子,您起了嗎?”

屋子裏沒有聲音。

春至一腳踹開了房門。

果然,床上的傅景之臉燒得通紅,唇色蒼白,似乎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

春至拿出了夏至特意配的藥丸,給他服下了一顆,才見他悠悠睜開了雙眼。

“主子,您身子本就因為余毒過後沒有調養好而生了後遺症,如今又是連夜奔波,又是情緒波動,以後怕是輕易折騰不得了。”春至苦著臉說。

主子的身子,說起來也不是致命的大病,甚至只要好好調養,平日裏一點事情都沒有。

但是就是受不得折騰,一折騰便是病,身心劇痛,極其難熬的消磨。

虧得他走時,夏至拖冬至追了幾十裏,給他送了這一小瓶克制的藥丸,但是也只有三顆而已,用完了,就只能生生承受這痛苦。

如今,便用了第一顆了。

傅景之清醒後,捂著胸口面色蒼白,不多時便扶著床榻生生嘔出來一口鮮紅駭人的血。

春至驚慌道:“主子!”

“無礙”,傅景之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起身道:“走吧,我們該去會一會始作俑者了。”

謝家的祖籍是在揚州,所以在揚州城裏,謝府也是有一處祖宅的。

謝回每回來揚州,住的便是這謝家祖宅。

當他的院子裏突然出現了兩個人,謝回差點掏出他心愛的斧子接客,卻在看清來人身份的時候,默默放下了手裏的兩個大斧子。

“皇......皇上,您怎麽突然來揚州了,也不提前說一下,微臣好準備準備,迎接您的聖駕啊。”謝回說話的時候,心虛的目光四處躲閃,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傅景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身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反問道:“提前說一下,好讓你有機會繼續欺瞞我?”

“那自然......”謝回跟了過去,諂媚的倒了一杯茶道:“那自然不是。臣是想說,揚州盛產美食美人,您提前說一下,臣方便為您準備揚州的特產啊。”

傅景之:“少跟我插科打諢了,說吧,當初你是怎麽跟人聯系,又把人弄走的?”

其實從傅景之說了“欺瞞”二字,謝回就已經大概猜到了什麽。

見事情敗露,他也沒辦法繼續隱瞞,只能如實開口:“我去的時候,追殺小外甥女的人都已經死了,我是在河水與河岸的一個縫隙裏把人扣出來的。而且,是小外甥女早就像我求救,又再三決意要走的。”

把事實從頭到了仔細的闡述了一遍,謝回觀察著自己兄弟的臉色,大著膽子道:“其實,這事也不能怪小外甥女。你仔細想想,你可曾了解過真正的她?你可曾知曉,她究竟想要什麽?你們之間的身份隔著一道天塹,雲泥之別,你永遠也不懂她的世界。這就是她拼死也要離開你的原因。”

“我也覺得,你們分開,對你們都好。”謝回越說越帶勁:“你想要江山復仇,她想要海闊天空......”

傅景之聽著他越來越放飛的侃侃而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閉嘴。”

謝回看到自己兄弟似乎是真的生氣了,老老實實的不再說話。

傅景之臨走前道:“不許告訴別人,我來見過你。”

謝回乖巧的點頭。

傅景之這才面色復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