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4頁)

待送走了林氏,陳父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和瑾兒出去尋人,柔兒你在家好好休息,也可以讓枝兒回來後見到家裏有個人。”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陳瑾突然出聲道:“娘親,爹爹,我可能知道姐姐在哪兒。”

他仔細地說了那天在酒樓遇到姐姐的事,也將典當的首飾不是貴客打賞,而且是姐姐給他的事說了出來。最後,他低著頭小聲道:“姐姐,肯定是去求了六皇子。”

聽到兒子說,帶走枝枝的極有可能是六皇子的時候,陳父終於忍不住悲愴道:“怎麽會是皇家人呢,我的女兒啊。”

這樣一來就很容易理解,為什麽枝枝回來後對軍營裏的事一字不提。也能明白,為什麽他們都已經惹了官司,陳父還被輕易的放了出來,就連陳瑾去領的救濟銀錢都是帶了金子回來的,而別人領回來的是銅錢。衙役還一直跟陳瑾道歉,生怕陳瑾繼續追究。

自己的女兒再次為了救他,把自己都搭上了。陳父越想越氣,一個大男人眼角竟然濕潤了起來。

陳母也是止不住的抹淚:“我的枝兒怎麽這麽命苦。”

若是尋常人家,他們或許還能上去理論幾分,然後將女兒帶回來。但是這是皇室之人親自帶走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枝枝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父母一臉愁容的坐在院子裏,她突然就近鄉心切,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敲門了。

半晌,她又帶著人回了馬車,道:“聽雪,能給我買些筆墨紙硯嗎?”

聽雪很快就帶了東西回來,還在一旁研磨。

枝枝窩在馬車裏寫了一封家書,簡單的交代了自己的去處,還特意在結尾囑托道:女兒如今過得很好,爹娘不必擔心,改日女兒再與你們通信。

寫完,她靠在車壁上道:“送過去吧。”

聽雪不是個多話的人,心中雖然疑惑為什麽南枝姑娘不下去,但是她還是下去將書信插在了門上,又貼心的敲了敲門。

陳瑾去門外左右看了看,都是空無一人的。他這才發現了上面的書信,看著熟悉的自己,他激動地說:“爹,娘,是姐姐。”

陳母追出去問道:“她人呢?”

陳瑾將信遞上去道:“沒有看到人,只有一封信。”

看完了信,院子裏的人卻沒有一個舒展眉目。

陳瑾目光堅定的對陳父說:“爹,你從前說,出仕朝廷令人心寒,一直勸孩兒三思而後行。但如今,孩兒已經決定好了,明年秋闈,我一定要去京城。去找姐姐。不能將他帶回來,我就去做他的靠山。”

陳父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欣慰的點頭:“只要你有自己的目標及志向,爹同意你去闖一片自己的天。”

陳母卻更加悲傷了:“就是可憐了顧恒那孩子,還好我們並未與他丟定,一切都可以挽回。”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陳父站起身子道:“起來收拾東西,我們起身去你揚州祖父家。”

從甜水巷回去後,枝枝就鉆回了房間,睡了長長的一覺。

從寫那封信開始,她就知道,以後的日子,她極有可能一輩子都在待在京城裏度過了。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這確實是她自己選的路。

總體來說,只要她不逆著傅景之的意願,大體上也是吃不了苦頭的。

依著他的性子,怕是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另尋新歡。

她要做的就是對自己好一點,尋機會拿到自己的身契,還自己自由。

想清楚這些以後,以後的日子也就沒那麽難熬了。

因著前面兩天心裏一直壓著事,事情突然放空,沒了壓抑感,她這一覺睡得格外長,等到晚上傅景之回來的時候,她才悠悠轉醒。

傅景之不知道坐在床頭多久了,看到她轉醒,才問道:“怎麽今日沒和父母話別?我還以為你要哭成一只兔子呢。”

枝枝糯聲道:“沒什麽話好說的。”

傅景之將香香軟軟的小美人攬入懷中,在她的頸間蹭了蹭道:“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再見。”

枝枝沒搭他這句話,只是順從抱住他的窄腰,貼在他胸口軟聲軟語:“殿下,我餓了。”

男人似乎很是消受她乖覺的樣子,攔腰將人抱起來,對外面道:“傳膳。”

吃飯的時候,傅景之還難得好心情的說:“今晚多吃點,往後回京的路途中可沒有這麽好的夥食。”似乎是怕枝枝委屈,他又添了一句:“回京以後再補償你。”

“知道了。”枝枝低頭挑了自己喜歡的吃食,細嚼慢咽吃完了這頓飯。

吃完飯,傅景之又抱著她回的床榻,枝枝本以為他又要直接睡下了,卻不曾想,男人從身後拿出來了一支玲瓏剔透的玉簪,樣式秀美好看,一看便不是凡品。

他拿起枝枝的一撮頭發,挽成了一個簡單的啾啾,然後將玉簪插入其中,滿意的笑道:“女子及笄時都會有家中長輩或者貴人幫忙加笄,如今父母不在,我便送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