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枝枝聽到過幾次這人的聲音,雖然他話不多,但是枝枝還是認出來,事傅景之身邊的護衛秋至。

秋至的聲音帶了幾分發顫,拽著她的衣服將它拎帶到了榻上,還將紗簾放了下來。

火光下,兩具年輕的身體碰撞在一起,在雲霧般紗帳的遮擋下看著朦朧曖昧,就像抵死纏綿的情人。

枝枝的嘴從秋至進來後就一直被捂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道:“一會兒無論是誰進來,都別讓人發現帳子裏人不是殿下,否則我立刻結果了你。”

看到女人驚慌的點點頭,男人的身子才有了一絲放松,但仍是緊緊的桎梏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果然,很快就有人掀開簾子闖了進來,大步的沖到營帳的正中央,又堪堪停下,笑的大聲:“哈哈哈哈,末將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殿下的雅興。”

枕頭下匕首被人拔了出來,刺在枝枝的肩膀,同時捂住她嘴唇的手也松開半分。

女人的痛乎被半放出來,就像壓抑的痛吟。

壓在她身上男人冷聲哼了一下道:“知道打擾了本王的雅興,還不滾出去?”

秋至是在模仿傅景之的聲音。

枝枝覺得,事態有點不簡單,如果不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問題,秋至不可能讓她配合他演這出戲。

闖入帳中的人依舊不依不饒,在試探著靠近,似乎是想要掀開帳子一探究竟。

若是被來人發現如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是傅景之,不僅秋至要死,她也活不成。

秋至的手一直在顫抖,淡淡的血腥味在她的鼻尖縈繞,顯然他受了很重的傷,已經支撐不住,方才那一聲擲地有聲的怒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枝枝一拽,捂著她嘴巴的手竟然就被軟趴趴的推開了,這更驗證了她的想法。

眼看著闖進來的人已經快到塌邊的火盆旁了,若是再靠近,定然是能聞到帳中的血腥氣的。

枝枝忍著痛叫道:“殿下,他拿著刀劍,是不是想行刺您,奴好怕。”

她的聲音因為痛而打著顫,聽起來卻像夾雜了其他的東西,讓人浮想聯翩。

枝枝就是在賭。

她賭那人敢不敢拿自己的命走這最後兩步。

只要他走過來了,定然就會發現他們的破綻。

枝枝所做的,就是想讓外面的人顧及,假如裏面的人真的是傅景之,那他就擔了一個行刺的罪名。行刺一個皇子,還是監軍,那麽這個軍隊就有叛軍之嫌。

秋至盡力的配合道:“美人,別怕,有本王在......”

其實秋至最後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可是配上枝枝沒忍住痛而露出的一聲嬌泣,反而容易讓人想成有外人在兩個人依舊在纏綿。

火盆兩步之外的男人靜默了兩秒,止住了步子,跪地道:“末將是聽聞有刺客,擔心殿下受驚,前來探查。既然殿下無事,臣告退。”

他大步走出帳外,看到“秋至”提了餐盒回來,加快步子離開了。

帳子裏的枝枝已經嚇了一身冷汗,她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把身上的男人推開躺在床上就像一條失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喘氣。

可是這時,營帳又被打開。

枝枝以為事方才的人有所懷疑,中途折返了。她顫抖拿起一旁的匕首,握緊在手中,準備著等那人過來就猛的刺過去。

只是她剛用匕首刺破輕紗,手腕就被緊緊的握住了。

“是本王,本王回來了。”

這次真的是傅景之回來了。

熟悉的男人聲音讓枝枝一瞬間脫力,軟軟的趴在趴在了床榻上,終於敢哭出了聲。

她想開口說方才有多驚險,可是她又猛然想到了床榻的內側還有一個男人。而她的身前也黏膩鮮紅,血腥味沖鼻,顯然是根本沒辦法說清楚的,這不由得讓她哭的更厲害了。

碳爐的火光下,美人揚起秀美的鵝頸,欲語還休,眼角大滴的淚往下掉,小聲又委屈的嚶嚶憋泣,我見猶憐。

傅景之上前把她抱了起來,另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把內側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的秋至帶出了帳子。

傅景之上前,把浸了血的絨毯掀開扔到了床下,女人帶血的衣服也隨之落下。

光潔的皮膚看起來像上好的羊脂玉,胳膊上微微出血的傷口就像一抹胭脂,殷紅明亮。

“疼嗎?”

傅景之清淺的呼吸噴灑在上面,枝枝帶著哭腔回答:“那......那個人沒有發現殿下不在營帳裏。”

明明是答非所問,傅景之卻笑了。

這個女人很聰明,他沒有先向自己訴苦,而是在解釋。解釋她方才是為了幫他才受得傷,才落了那般境地。

也是在求饒,變相的表達她對他的情意,讓他別誤會了她,錯殺了他。

傅景之低頭,將她壓在床上,對著她肩膀處的傷口輕輕舔了一口,聽到她痛呼出聲,然後又重重一口咬了上口,在原本的小口子上留了一個深深地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