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一身藏青色衣衫的秋至行了個禮,道:“是,主子。”

李將軍不由得在心中將南枝的分量又加重了幾分。

這才不過三日,竟然就讓萬花叢中過的六殿下如此離不開了,是個人物。

南枝突然被帶到外面的時候,還是有些發蒙的。

外面都是巡邏的士兵,見到她都差點移不開眼睛,這樣的目光讓南枝恨不得把頭塞進衣領裏。

秋至見狀偏了個身子,將那些目光遮去了一些。

到了主帳外,他道:“姑娘進去吧,主子就在裏面。”

枝枝道了一聲“知道了”,掀開了簾子進入帳中。

主帳裏都是說得出名號的將軍和有功兵士,大家正在高談闊論談天海地的時候,看到有人進來,下意思看過去。

然後帳子裏有一瞬間的寂靜,針落可聞。

他們在軍營裏待了一年多了,雖說見過女人,也去過鎮上的青樓,但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幹凈漂亮的女人。

就在這時,傅景之淡淡的開口:“枝枝,過來。”

這些將士的目光可不如普通士兵的含蓄,膽子大的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若是六殿下回京城留下這美人了,他們定要消受幾番的。所以落在枝枝身上的目光頗有幾分肆無忌憚。

枝枝剛打開帳子就看到烏壓壓的一片人,又都不懷好意,如今傅景之的聲音對她來說就是天神下凡。她迅速的找到他,然後小跑著過去,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梨花給她送衣服的時候,忘記了鞋子,所以她如今穿的是男人鞋子,就像踩了一條船,幾乎是磕磕碰碰尋到了傅景之身邊,然後一頭栽到了他懷裏。

場內幾個大膽的甚至大聲笑了起來:“六殿下的美人可真是嬌憨可愛,讓人欽羨啊。”

傅景之輕飄飄的看過去:“陳中郎將喜歡,本王將他贈予將軍如何?”

陳平是這次勝仗最大的功臣,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他抹了一把胡子,端起酒杯敬向傅景之,道:“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畢,他看向枝枝的眼神是勢在必得的□□。

眾人便開始起哄了:“陳中郎將好艷福啊,真是羨煞我等了。”

在傅景之懷裏的枝枝剛掙紮著坐起來,就聽到了她要被賜給別人的話語,一瞬間面色慘白,抓著傅景之衣服的手猛的攥緊,滿眼哀求淚光的看著他。

傅景之也回看她,眼底似笑非笑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他才漬漬兩聲,結束了帳內的轟鳴,與枝枝四目相對,語氣裏帶著遺憾的說:“可惜了,我的枝枝似乎不願意,都哭了呢。”

他用舌尖點了一滴她的眼淚,目光驟然冷了,看著陳將軍緩緩道:“本王最見不得美人哭了,陳中郎將,你果真是該死。”

話刺,陳將軍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秋至一箭穿心了。

快的突然,甚至沒人看到這箭是哪裏射出來的。

這無疑是放出了一個信號:別人妄想覬覦我的東西,就該死。

畢竟他還沒說他玩夠了南枝,隨口一說,竟然有人真的鬥膽應了。

李將軍的嘴唇開合,手裏的酒杯也被他捏碎,顯然是帶了憤怒的。陳中郎將雖然是個莽夫,但是卻勇猛,是一個可用的前鋒,竟然就這麽被處決了。

可是監軍確實有處置之權,陳中郎將也確實以下犯上,他根本無從辯駁,也不能在此刻翻臉。

李將軍半天才幹笑著說:“監軍息怒,是屬下治軍不嚴,讓監軍見笑了。”他不再稱他為六殿下,而且尊敬的叫了監軍,暫時低頭表示願意好好懲治下將。

“知道自己治軍不嚴,就好好重新治一治。本王可懶得管你們這些閑事,記得把本王要的兔子抓來,今日可嚇壞本王的美人了。”

他說的話簡直是囂張跋扈,不講道理。

似乎是在挑釁一般。

誰稀罕監你們的軍隊,他只想抱著美人玩樂。

說完,他抱著枝枝起身,大搖大擺的就從主帳中走了出去。

一直被抱回原來的營帳,枝枝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方才那男人滿嘴胡茬,說話粗俗,看向她的眼神就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嚇人。若是被送給這個人,她都不敢保證明天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太陽。

這同時也讓枝枝感受到了,在這軍營中若是得了六殿下的厭棄,她怕是不能那麽輕易的從軍營裏出去了。

如今她算是得了他幾分喜歡,他心情好了願意護著。可是誰能保證待她不得他喜歡了,他有沒有良心願意讓她不被這些將軍們淩·辱。

“還在害怕?”

突如其來的涼薄的聲音讓枝枝如夢初醒,她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低聲說說:“我......我不怕的。”

可是她的聲音是顫抖的,嗓子也是啞的,遠沒有從前黃鸝一樣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