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Chap.13(第2/2頁)

他這人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念舊,總在熟人面前放松警惕。

曾經溫霖用這個方法趁虛而入,現在,於思遠也用這方法,來撬溫霖的墻角。

吃完了整整一盤辣子雞,紀峣懶洋洋地不想動彈,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大概是酒精麻痹了神經,讓本就舒緩的氣氛更加放松。

於思遠問紀峣:“這幾年……你過的怎麽樣?”

“嗯……”紀峣想了想,忽略了那些不堪而頹廢的記憶,若無其事道,“挺好的吧。”

然後問:“你呢?”

於思遠低頭,抹去玻璃杯上因冰啤而凝結的小水珠,他注視著它們,沉默了一瞬,然後笑了一笑,也回道:“我也挺好的。”

紀峣聽罷一笑,欣然點點頭,全然歡喜的模樣:“嗯,那就好。”

於思遠看他這個樣子,也不禁勾了勾唇角,嗯了一聲。

於是他們彼此,竟然都有些安心了。

他們雖然在分別時那樣難堪,卻並不是仇人,甚至於,他們彼此,都是真心盼著對方好的。

蔣秋桐以前曾教過於思遠,珍而惜之,愛而重之。喜歡一個人,是要為他好的。這句話,他們兄弟倆都做得很好。

所以明明分手以後情侶總是反目為仇,明明紀峣傷透了他們的心,他們居然還能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聊天。如果當不成朋友,當個點頭之交,哪怕當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也是好的。

他們對他那樣的寬容,饒是紀峣一向沒心沒肺,卻也懷了份難言的感激。

吃完飯他回到自己的公寓,一打開門,就看到發小正坐在沙發上吃周黑鴨,他吃得一臉嚴肅,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世界難題。

“!!!!!!!”一擡眼就看到這麽個黑臉包公討債似的堵在家裏,紀峣好懸沒被嚇出病來。

他甩上門,氣道:“你哪來的我這的鑰匙?”

這幾天怕是撞了邪,怎麽次次一開門就看到這家夥?是不是他打開方式有哪裏不對????

張鶴頭也沒擡:“幹媽給的,說不太放心你一個人,讓我沒事過來看看。”

紀峣很無力:“我他媽在美國浪了那麽多年不也沒……”話還沒說完,就見張鶴意有所指地目光,頓時想起對方飛了十多個小時專程給他收拾爛攤子的事,頓時慫了。

囁嚅一陣,他小聲BB:“我都二十五了……”

張鶴冷哼了一聲:“你當我願意管你?”說完指了指茶幾上的袋子,“裏頭有鴨頭和鴨架。”

紀峣驚喜:“給我買的?”

張鶴面無表情:“給狗買的。”

紀峣笑嘻嘻湊過去,坐在發小旁邊拆開了塑料盒,一邊啃鴨頭一邊滿足道:“這麽多年了,於思遠選的菜館還是那個調調,好吃但是永遠吃不飽,還是周黑鴨好,還是這個味兒。”

張鶴挑眉,意思很明顯——你又跟於思遠搞到一起去了?

紀峣聳肩:“向萬惡的資本家低頭。”

張鶴也知道他們兩家在搞合作,沒再說什麽,轉而提起另一件事:“對了,知道我今天相親遇到了誰麽?”

這才是肉戲,剛才的插科打諢,不過是兩人的日常而已。張鶴忽然不經他同意就過來,肯定有挺重要的事找紀峣商量,兩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紀峣掰開鴨頭,戴著塑料手套的手指頭摳出鴨腦放進口中,吃得津津有味:“誰?”

張鶴一臉慎重,仿佛手上的是炸藥而不是鴨舌,他唇角還沾著紅油和花椒籽,配上他現在一本正經的表情,頗有些喜感:“……是徐葉葉。”

“……我想跟她復合。”

“……………………”

紀峣沒說話。

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手中的鴨頭,才摘下手套,擦幹凈嘴和手,看向張鶴。

張鶴被他這副鄭重的神情鎮住了,不禁也跟著放下鴨舌,正襟危坐,肅容看向自己這個在感情上很有手段的發小,等著聆聽他的高見。

只聽紀峣用一種傻父親的口吻感慨道:“這麽多年啊——你傻不拉幾地當了這麽多年的飯桶,嘖嘖嘖,終於開竅了,知道追女孩子了,粑粑覺得很欣慰。”

“………………我就不該信了你的邪。”

張鶴冷著臉,舉起了手中的抱枕。

下一秒,紀峣“嗷”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Next:(作者有話說沒字數了)

——“我從於思遠家裏出來……當時於思遠坐在沙發上,老蔣站在陽台抽煙……我那時候回頭,看了陽台一眼,然後,他也正在看我——那一眼,我大概能記一輩子。”

——張鶴皺眉看著紀峣掛著淚痕的臉,忽然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還敢日我?水都他媽流我身上了,是不是欲求不滿?是誰昨晚說溫霖體力太好擔心被弄死在床上的?臥操?還嫌被溫霖日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