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5/7頁)

他雖不知樓喻具體身份,但知府都那般卑微,可見眼前這少年身份有多貴重。

樓喻單刀直入:“你從哪弄來的白雲花種?”

“回公子,小人之前跟著商隊去了一趟西域,從那兒得來的。”

樓喻心中大定。

等回慶州後,他就組織商隊,專門走一趟西域。

*

行船實在無聊,樓喻便吩咐人做了一副軍棋。

現代軍棋的棋子是司令、師長、團長等這類稱謂,他就換成大盛的同等軍職,再把地雷改成陷阱。

霍延雕刻功夫又快又好,依照樓喻的吩咐,很快完成一副棋。

軍棋考驗的是執棋人的戰術和心理,對訓練人的思維能力和心理素質大有裨益。

樓喻叫來大家,跟他們講解了軍棋的玩法規則,問:“誰想試試?”

“我!”楊繼安率先舉手。

方才聽樓喻講述時,他就已經躍躍欲試。

這種棋法可真有意思!

樓喻教給他們的是暗棋的玩法。

暗棋中,布局的精巧和沉穩的心理是關鍵,相當考驗人的大局觀和細心程度。

他在現代玩過很多次,對規則把握熟練,不過一會兒,便攻得楊繼安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楊繼安懊惱地摳著腦門,眉頭皺得跟什麽似的。

“還有誰想玩?”

樓喻笑看霍延,“你來?”

霍延在他對面利落坐下,雙方開始布局。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天才和普通人之間是存在不可逾越的鴻溝的。

樓喻自詡是個普通人,他的優勢不過是接受過現代相對先進的教育,不過是提前掌握了軍棋的規則。

可這樣的優勢,在霍延這樣的天才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第一局,樓喻險勝。

第二局,霍延險勝。

第三局,樓喻被霍延碾壓。

他暗嘆一聲,果然是術業有專攻,跟這種天生的將才比布陣技巧,那可真是自取其辱。

雖然想得開,但樓喻還是不可避免地面露沮喪。

霍延適時道:“殿下如何想出這種棋法?很有用。”

“是啊,我覺得可以在軍中推廣,讓將士們都學一學。”楊繼安不遺余力地附和。

馮二筆更不必說。

在他眼裏,就沒有誰能比得上他家殿下聰慧。

樓喻被他們逗笑,心中挫敗倏然消散。

而今霍延是他的人,他的人有這般能耐,他應該為之自豪才是。

“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樓喻起身讓位,“你們繼續玩。”

楊繼安聞言,迫不及待坐到霍延對面,笑嘻嘻道:“霍統領,請多指教。”

小孩輸了一局又一局,卻絲毫不見頹喪,反而越挫越勇。

他學習能力很強,輸了幾次後,跟霍延學到不少戰術,並舉一反三,加上自己一些奇特的思路,有時甚至能和霍延陷入膠著之地。

樓喻坐在一旁,笑眯眯地一邊喝茶一邊觀戰。

軍棋很快在船隊中流傳開來。

大家待在船上這麽多天,實在太過無聊,又是一群軍漢,對軍棋這種玩法很是喜歡,閑暇時便自己用木頭做了不少棋子玩。

抵達慶州前一天,河上下起了雨。

眼看就要入冬,天氣越來越寒。細密的雨絲落在河面上,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從前日起,樓荃就經常站在甲板上眺望慶州的方向。

今天下雨,樓喻怕她無聊之際又想東想西,便拉著她跟她講慶州如今的模樣。

樓荃其實這些天聽了一耳朵,不管是馮二筆還是楊繼安,說起慶州府如今的變化,都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誇贊阿弟的話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她由衷感到自豪。

樓喻跟她保證:“阿姐,等回去,我就燒一盤土豆給你吃!”

樓荃笑容溫婉,正要答話,艙外忽然傳來嘈雜哄鬧聲。

“二筆,去看看怎麽回事。”

馮二筆跑出去,片刻後回來,身旁還跟著霍延。

霍延神色鎮定:“前面河道有船隊擋了去路,等靠近再去交涉。”

“我去看看。”樓喻起身,“阿姐你待在這,不要出艙。”

“好,你小心。”

樓喻出了艙室,見不遠處的船隊確實行速緩慢,且有幾條船並排而行,導致他們這邊船無法通過。

船隊共有八艘船,其中三艘大船,三艘中型船,還有兩艘小艇。

配置倒挺完備。

對方顯然也看到他們,艙室湧出不少人,全都居高臨下,虎視眈眈。

蔣勇得霍延囑咐,高聲問道:“前面的兄弟,能不能挪一下道啊?”

總不能一直慢吞吞跟在人屁股後頭吧?

明明船那麽大,卻行得這麽慢。

樓喻觀察到對方船只吃水很深,估計船上運載的貨物很重,所以速度相對較慢。

應該是個財大氣粗的船幫。

對面走出一人,身材高大壯碩,胡須濃密,一身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