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4/7頁)

圍觀百姓瞪大眼睛。

他們實在好奇堂上那位年輕公子到底是誰。

馮二筆掏令牌是背對著他們的,所以百姓並不知道樓喻身份。

樓喻淡淡道:“先將我的人放了。”

“下官這就吩咐人去辦!”

吳志連忙命人去大牢請出蔣勇。

蔣勇正和姚金聊得酣暢,忽有牢頭面色蒼白跑來,一雙手抖得連牢鎖都開不開。

他好心起身:“要不要我幫你?”

牢頭手更抖了,欲哭無淚:“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蔣大人勿怪!”

姚金張大嘴巴:“……”

其余牢犯:“……”

那個壯碩的獄霸摸摸自己的脖子。

還在,幸好!

蔣勇眼睛一亮:“是公子來救我了?”

牢頭顫抖點頭,終於打開牢門,腰彎得可深可深了。

“大人,您請。”

蔣勇利落踏出牢房,回頭看向姚金,朝他呲牙一笑,擺擺手瀟灑離開。

姚金趴在牢門上目送他走遠,忽然一拍大腿。

還真說出去就出去啊!

蔣勇精神抖擻來到公堂,見到樓喻立刻半跪於地:“屬下辦事不力,請公子責罰!”

“起來吧,你受委屈了。”

蔣勇目光崇敬:“公子,屬下沒受委屈,只是勞您親自跑這一趟,實在羞愧。”

“給你的護衛腰牌,下次記得用上。”樓喻吩咐道。

護衛腰牌上都刻著主人家的名號,“樓”這個姓在大盛意味著什麽,連傻子都知道。

但凡蔣勇掏出腰牌,吳志等人也不敢讓他下獄。

蔣勇撓撓頭,“屬下是想低調些。”

樓喻知他心意,遂笑道:“回去跨個火盆,畢竟下了獄,去去晦氣。”

“好嘞!”

樓喻並非閑人,他們已經在啟州逗留數日,是時候該返程了。

只可惜那個賣棉花種的行商還沒找到。

就在這時,蔣勇附耳低語幾聲。

樓喻喜出望外,問:“當真?”

蔣勇一臉慶幸:“得虧屬下進了趟大牢。”

樓喻深以為然。

怪不得王珣找遍啟州城,也沒能打聽到這人的消息。

這吳志還有那麽一點用。

他正色對吳志道:“你冤枉我的護衛,不能就這麽算了。”

吳志忙狗腿道:“公子若有吩咐,盡管使喚下官!”

“我要一個人。”

“公子盡管說,不管是誰,只要下官能找到,一定送到公子眼前!”

樓喻吩咐:“一個行商,叫姚金,據說犯了走私罪,可有他的卷宗?讓我瞧瞧。”

吳志哪敢讓他看卷宗?

走私罪完全就是他杜撰的,卷宗上漏洞百出,要是被貴人發現,他這頂烏紗帽就別想要了!

當然,眼下這頂烏紗帽也不是很穩。

他心思活泛,立刻道:“公子,姚金刑期正好到今天結束,下官這就派人放他出來!”

樓喻對他的態度很滿意,但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

“眼下世道不平,我在外行走必須低調,你切莫泄露我的行蹤,可記住了?”

吳志連連點頭,“下官一定約束府衙上下!”

至於衙外的百姓,他們根本沒看到令牌。

樓喻俯視著他,微微一笑:“那就行刑吧。”

吳志懵了一下,還真要打啊?

懾於那枚金色令牌,吳知府選擇“忍辱負重”,小心翼翼問:“公子,可否讓下官先驅散衙外百姓?”

堂堂知府,總不能真的在眾目睽睽下被杖責吧?

樓喻無意在啟州逗留,只是想教訓一下吳志,總不能把人往死裏逼,遂應了。

就在吳志“享受”殺威棒的疼愛時,姚金被帶上公堂。

即便隔著臟亂的頭發,都能看到他震驚的眼神。

堂堂知府被自己的衙役打板子,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蔣兄弟到底是何身份!

馮二筆問:“你就是姚金?那個賣給王珣白雲花種的行商?”

姚金機械地點頭。

馮二筆又道:“我家公子將你從牢裏贖出來了,以後可願跟著公子?”

姚金愣愣看著馮二筆:“要簽賣身契嗎?”

就算要簽他也願意啊!

能讓知府心甘情願打板子的,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

這麽粗的大腿,只要抱上,那何止光耀門楣!

馮二筆皺眉:“你不願就算了。”

姚金:“願意!小人願意!”

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立刻跪下磕頭。

“那就走吧。”

姚金起身,在知府鬼哭狼嚎的痛叫中,綴在四人身後,大搖大擺地走出衙門。

他覺得這一幕場景,格外地夢幻。

大概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為免夜長夢多,回客棧後,樓喻吩咐姚金洗漱幹凈,換身衣服,便攜眾人趕往鴻運碼頭,重新登船起航。

姚金長得喜慶,洗幹凈後,瞧著也不賴。

他戰戰兢兢跪在樓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