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兩道詔書,一個消息

一百多份奏章中,其中揚州牧李揚的奏章,引起了李洛的格外留意。

“臣揚州牧李揚,恭賀吾皇文成武運大仁至聖皇帝陛下:……近日查,官署有人以雀牌戲娛,此乃北國陋習。臣已經下令禁絕苗頭,收繳牌具……唯恐他處亦有苗頭,伏請陛下下旨禁絕……”

這是一份祝賀加奏事的奏章。李洛看完這份奏章,苦笑著遞給崔秀寧,“我這是自食惡果啊。”

崔秀寧看完說道:“還是個苗頭,現在嚴禁還來得及。麻將這東西的確容易上癮,對官場風氣危害很大。就以瀆職罪來定義打麻將的官員。民間嘛,就賭博罪。”

麻將,是李洛“發明”後送給高麗王後,高麗王後又送給忽必烈,從而風靡宮廷,流行大都,進而流傳天下。元廷官場幾年前就沉湎麻將,打牌成風。

早在李洛當福建平章的時候,福建官場已經流行打麻將了。而北方風氣更加嚴重,竟然發展到“竟日以麻將為戲”的地步,就是寺廟裏,搓麻將的聲音也蓋過了誦經聲。

可以說,元廷從中央到地方,各級衙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麻將”。

麻將不但讓元廷官場更加腐敗,還極大的降低了元廷各級官衙的行政效率,甚至影響到軍中將領。

情報顯示,越來越多的元軍將領,在軍營中終日打麻將,無暇打理軍務。

可現在,這股風氣竟然影響到新生的大唐。

這是李洛絕對不允許的。

幸好,目前只是個苗頭,完全刹得住。

崔秀寧道:“一方面我們要刹住這股風氣,另一方面,我們也要推廣幾種國家體育活動,大家也要有娛樂的。”

李洛覺得很有道理,兩人商量之後,捯飭出幾種“國戲”。

很快,一道語氣嚴厲的聖旨就頒發下來:

“朕聞麻將牌者,乃鬼神之戲也,最是禍心敗德,蠱惑心智,令人荒於嬉懶於事。蒙元因此政治大敗,高麗因此亡不旋踵……”

“大唐以道治天下,官員以清明許民,以勤謹治政,此乃德也,官之道也。而民以勤勞治業,簡肅治家,此亦德也,民之道也……麻將所害者大,為禍者烈,乃一體禁絕。”

“聖旨到後,官員再敢有戲者,以瀆職失德論處,非但官爵褫奪,縱唐民身份是否可保,當在兩可之間亦。”

“而民間敢有戲者,以賭博失德論處,罰苦役五年,而唐民身份是否可保,亦在兩可之間亦。”

聖旨之嚴厲,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

官員敢打麻將的,官爵全部褫奪不算,可能還要剝奪唐民身份,降籍為二等三等或者奴隸。

百姓敢打麻將的,不但苦役五年,也可能剝奪唐民身份,降籍!

但問題是,處罰再嚴厲,你不觸犯也就一點事沒有。

皇帝這道《禁雀牌令》後世非常有名,因為在嚴格禁絕麻將的同時,還下了一道《光大體道令》,推廣四種國戲。

一是馬球之戲。皇帝一方面禁絕麻將,一方面鼓勵衙門,軍中,民間推廣馬球之戲,並讓禮部恢復制定馬球的規則,以為定制。

二是蹴鞠之戲。皇帝讓禮部恢復蹴鞠之戲,改良規則。

三是改革大象棋(古代象棋),推廣禦制唐棋(象棋)和圍棋,普及雙棋。

但其實唐棋(象棋)比圍棋更好推廣普及,因為圍棋對弈一次耗時太久,而且復雜,不利於大眾化娛樂。

李洛推廣馬球,蹴鞠和唐棋(象棋),當然是增加國民的娛樂,引導正確的娛樂方向。

這些遊戲,不但具備很高的對抗性,而且是兩方對抗性遊戲,最有利於培養競技對抗精神。

尤其是馬球和蹴鞠,對於國民精神有很大好處。

而麻將,撲克這樣的多方對抗性遊戲卻弊大於利。這種多方性對抗的遊戲,一般都是賭博,靠的的運氣和算計。

打牌者相互揣摩,勾心鬥角,相互堤防。這樣的遊戲趣味性很強,極易上癮,而且很容易培養人的劣根性。

李洛給禮部的指示,規定和改良了馬球的規則,從一人一隊,到最多十五人一隊,都可對抗。場地也分成多個等級。

不過李洛特別規定,以五人一隊和七人一隊為大型賽事標準,細分為前鋒,中鋒,後衛等崗。

標準球場以二十畝大小為準。令各地鄉村,以荒地修建球場。各郡縣城郊,也以荒地修建球場。

軍中,以校場為球場。

蹴鞠的球體也做了改良。李洛令工部以海魚膘改良足球,增加強度和彈性。並將工部的專利開放,允許民間商社制造。

標準賽事以九人為一隊。民間小型賽事以五人,七人為一隊。增加了守門員,規範了守門員的職責。

從城池到鄉村,從軍中到學堂,都要有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