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3頁)

高樂成立刻表示感謝,並附贈一個冷知識:“畫家,頭發短一點更好看哦。”

久未打理發型的時濛聞言一怔。

指著耳下位置,高樂成做了個哢嚓剪掉的動作:“據我了解,老傅對留著清爽短發的男生完全沒有抵抗力。”

和江雪的見面地點依舊是展館內的咖啡廳。

有筆賬沒算完,江雪拿出計算器拍桌上,對照合同噠噠噠地按,核算清楚後,擡頭就看見時濛扭頭向右方,盯著玻璃窗看得出神。

“我看你平時挺不修邊幅的麽。”江雪有些意外,“怎麽,終於被自己的美貌震撼到了?”

時濛收回視線,搖搖頭,繼續攪動杯子裏的咖啡。

江雪把最近的幾筆收入總結匯報給時濛,然後長嘆一口氣:“賺的趕不上花的。”

她還在惦記那一千萬,覺得那是筆冤枉錢,給時濛禮物的時候也別別扭扭:“喏,給你的紀念幣,今年剛好是你的本命年,挺有意義的。”

整版金幣包裝精美,正面印著今年的生肖,背面則是楓城秋日的落葉風光,用了精細的噴砂凝霜和微縮雕刻工藝,其中幾枚還做成了圓形打孔幣,極具藝術價值。

“你這表情……不會是嫌土吧?”江雪強行給自己挽尊,“主要是金子保值,以後實在走投無路了還能換點錢東山再起。”

說完又覺得自己烏鴉嘴,輕輕拍了拍嘴巴:“呸呸呸,我們濛濛富三代,餓死誰都餓不死姓時的。”

時濛彎了彎唇角,將沉甸甸的禮物收下:“謝謝雪姐為我考慮。”

由於很少見到他笑,江雪被這抹艷色晃了眼睛,端起杯子輕咳一聲:“有什麽好客氣的。”

江雪的淑女形態只維持了不到五分鐘,當時濛從口袋裏拿出信封遞過去,告訴她這是一位姓高的先生托他轉交的,她噌地跳了起來。

“什麽東西?讓他趕緊拿回去!”江雪嫌棄道,“居然找你幫忙,真是陰魂不散。”

時濛見她這麽大反應,知道這忙幫錯了,便把信封收了回來。

他沒有過問別人私事的習慣,不過江雪性子直,沒等被問就主動交代了:“就上回酒宴之後,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天天往我辦公室送花。”

時濛想了想,確認道:“他在追你。”

“呵,老娘豈是他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能追的?”

“他畢業於藤校商科,是高家獨子,高氏集團市值千億美元。”時濛分析道,“嚴格說來,不算紈絝子弟。”

江雪有些驚訝:“你也想我找個有錢的?”

時濛認真地說:“是你說的,門當戶對很重要,我覺得如果必須要結婚的話,可以把他列入考慮範圍。”

“小屁孩。”江雪聽笑了,“先把你自己整頓明白了,再來教育姐姐我吧。”

江雪認為時濛這是愛屋及烏,因為喜歡那個姓傅的,所以對他的朋友都自帶濾鏡。

時濛不這麽認為,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下午從展館出來,一同鉆進附近的酒館,點三盤菜一紮啤酒接著討論。

說是討論,實際上多數時候是江雪在單方面發泄,時濛做個聆聽者,間或點頭搖頭表達意見。

“雖然說愛情是這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但我們還是可以保留一絲期待。”

沒醉的江雪如是說,時濛表示贊同。

“不過這份期待,首先排除紈絝子弟。”江雪豎起手指搖了搖,“男人有錢就變壞是有足夠理論數據支撐的,看看你爸,我都擔心他哪天又帶個孩子回去,說是你的弟弟,跟你分家產。”

想到自己也是被這樣帶回時家的,時濛無法反駁,默默給江雪又開了罐啤酒。

借酒澆愁的結果便是勾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江雪支著腦袋左搖右晃,念念有詞道:“壞男人,壞男人……可是那個誰,還沒發達呢,怎麽就這麽壞?”

這個問題時濛答不上來。

江雪垮著嘴角,恨自己不爭氣:“怎麽又想到他了……”

多的是無法言說的苦楚,只能仗著醉酒“神志不清”宣泄。

時濛的性格注定他無法成為開導者,卻足夠做一名優秀的傾聽者。

“你說他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我?”說起那個男人,江雪很難不鉆牛角尖,“是我不夠漂亮,家裏不夠有錢,還是賺得不夠多?”

沉默過後,時濛只能說:“不是你的問題。”

借著酒精的麻痹撕開傷口,好像就不那麽痛了。

時濛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江雪,她昂首挺胸地站在他面前,說有信心將他捧成國內首屈一指的畫家。

分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卻敢說大話,敢到處去闖。

“我老家在潯城,D牌巧克力吃過吧?我家生產的。”說起家庭背景,江雪驕傲自豪卻不洋洋得意,“我還有個未婚夫,A大博士在讀,是不是很厲害?我出來闖蕩呢,就是為了向他證明沒有父母我也可以獨當一面,也能配得上他、養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