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哥哥是知知的小夫君……(第4/4頁)

這衣裳自然不是岑時卿的,在認回雲嬈不久,岑煊便早已讓人準備好幾套衣裳,以備不時之需。

如今儀容都已打理好,若不細看,很難發現她不久前才哭過。

雲嬈越與兄長接觸,越發現他其實是個外冷內熱之人,不由得抿偷笑了下,答非所問地揶揄:“阿兄如此細心體貼,阿鈺以後可有福了。”

岑煊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黑眸微凝,低沉的嗓音不自覺地放柔:“可還要去見岑時卿?”

雲嬈見他不理會自己的取笑,不禁覺得有些無趣,點頭道:“要。”

直到岑煊轉身,準備帶她去見岑時卿,雲嬈這才發現阿兄的耳根微微泛紅。

她突然覺得,自己或許該幫阿兄一把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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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時卿的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差。

岑家雖然沒有虐待她,也沒有虧待她,但她到底從小沒有受過苦,驟然遭逢這種打擊,從盛氣淩人的千金小姐變成動彈不得的活死人,明顯整個人都陷入絕望的深淵之中,一心只想求死。

每日用膳,奴仆喂她時,她都不願張嘴,如今已雙頰明顯消瘦下去,氣色更是跟從前不能比。

見到雲嬈時,目光時而怨毒,時而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恨不甘。

她嗚嗚咽咽的張著嘴,像是恨不得撲向雲嬈,將她拆吃入腹一般。

雲嬈並沒有久待。

她突然有些不忍,但也不至於同情。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前世岑時卿將自己叫到明月軒,當著許多貴女的面,將她羞辱一頓之後,最後對她說的話。

──“有人生來尊貴,有人生來注定只能待在肮臟的泥底。”

她還記得當時岑時卿看她的表情有多倨傲與輕蔑,其他人則以帕掩唇,低聲輕笑。

──“一個乞丐出生的乞兒竟然也敢肖想國公府的大公子?也不想想自己什麽身份,還妄想日後容大將軍會擡你為妾?敢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該想到今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再過一日,就是公主大典,雲嬈沒辦法一直待在岑府,離去時,岑氏夫婦都還未醒來。

回相府的路上,雲嬈忍不住問:“皇上賞賜的那杯酒,到底是什麽?真的喝下那杯酒就再也沒救了嗎?”

岑煊默了半晌,低聲道:“有。”

雲嬈點了點頭。

“但是,”岑煊擡眸,神色冷酷,“一旦兩杯下肚,無藥可救。”

雲嬈驀然捏緊手中帕子,再次意識到面上笑容溫和的明帝,實際上有多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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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外的那顆大樹上,今日再度迎來清雋儒雅,溫潤如玉的容大公子蹲守。

這一次,還多了一個人,那人五官精致,臉龐俊俏,端的是風流倜儻──要是沒有陪著容珺躲在樹上的話。

陸君平覺得自己越活越過去了,他還是永安侯三子時,可從來沒幹過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原以為容珺成了雲嬈的貼身侍衛後,他們終於可以擺脫這種偷窺行為,沒想到……

陸君平沉重的嘆了口氣,安靜地擡起頭,透過重重茂密枝葉,無力地望了下蒼天。

雲嬈那丫頭到底去了什麽地方?怎麽還不回來?

陸君平掃了眼站在相府大門的溫延清,突然又不想雲嬈回來了。

這溫延清與雲嬈是表兄妹,看著她的眼神明顯對她有意,如今兩人又同在一個屋檐下,也不怪容珺要不擇手段守在她身邊。

就在陸君平快要忍耐不住的同時,視野裏終於緩緩出現一輛馬車,最後停在相府大門前。

回來了!

陸君平連忙提醒容珺:“看完就走。”

容珺淡淡的嗯了聲。

他向來極有耐心,可以帶著大軍埋伏數日都不急躁犯進,悄然無息的將敵軍一舉殲滅,更遑論待在這還算涼快的樹上。

岑煊將雲嬈交給候在門口的溫延之後,就立刻回到馬車,打道回府,顯然還有急事要辦。

雲嬈記起小時候的事之後,再見到溫延清,瞬間多了幾分不自在。

尤其是記憶中的小女娃,一口一句:“二哥哥是知知的小夫君,知知以後要嫁給二哥哥,知知要給二哥哥牽。”

簡直羞死人!

難怪溫延清接她回相府時,說她小時候總非得要他牽不可,不牽的話還會生氣。

他真的沒有騙她。

“怎麽了?”溫延清並不知道雲嬈去岑府之後發生何事,見她站在原地不動,不由得上前一步。

雲嬈下意識後退一步,耳根悄然無息地紅了起來。

一想到自己小時候居然說過那些話,而且溫延清都還通通記得,幾乎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溫延清略微困惑的眯了眯眼,注意到小姑娘耳根微紅,訝異地挑了下眉,欲要再上前一步,目光卻驟然冷了下來。

他驀地擡頭,朝東南方不遠處的大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