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少女與金魚(4)(第3/3頁)

最後也就理所當然地落了下風——他的咽喉被謝嵐山用鏡子碎片抵住了。

兩個人的胸膛饒有節奏地起伏,謝嵐山完全伏在沈流飛的身上,垂眸看著他。他嘴角帶血,眼睛埋在一片陰影中,好像什麽表情也瞧不出來,好像正帶著輕浮微笑。

“這樣你還相信我嗎?”謝嵐山手往前一送,玻璃尖兒就抵在了沈流飛的頸動脈上——那裏是有刺青的,艷麗的蓮花或者鳳凰尾翎,因為眼下的危險處境而血管賁張、喉結滾動,看上去就像活物一樣。

沈流飛被迫微仰下巴,顴骨也被地上的玻璃渣擦破了,鮮血順著他深刻的輪廓下滑。謝嵐山逼近他的臉,幾乎嘴唇相貼地又問一遍:“這樣的我還值得你相信嗎?”

沈流飛一擡手,握住了謝嵐山拿著鏡子碎片的手,帶向了自己的喉嚨——幸而謝嵐山及時用力後撤,玻璃尖兒紮進去了,但傷口不深,只流了一點血。

“還要怎麽證明?”沈流飛泰然處之,一雙深長眼睛平靜望著對方,語氣卻很嚴肅。

謝嵐山眼裏的陰霾兇狠終於退了潮,他松了手裏的武器,湊上去輕舔沈流飛的傷口。腥甜溫熱的血液吸吮在嘴裏,竟有了食髓知味的意思,謝嵐山騎跨在沈流飛的身上,扯爛他的衣服,捧著他的臉親,沈流飛也仰頭閉眼,任他發泄。最終他尋到沈流飛的嘴唇,在深吻中引導對方的一部分進入自己的身體,他在尖銳的痛楚與噬骨的快樂中感受自己的存在。

浴室裏一場潦草卻激烈的情事結束,他們回到臥室,沈流飛替謝嵐山處理手上傷口,玻璃都紮進肉裏了,像在拳峰間深深淺淺地插著一些旌旗,不處理不行。

刑警慣常出入槍林彈雨中,受傷跟吃飯一樣尋常,家裏藥箱是常備著的。謝嵐山坐在床上,沈流飛半跪在他身前,替他清創與包紮。

看這人眼眸低垂、認認真真的模樣,謝嵐山忍不住笑了一聲。

沈流飛擡眼問:“笑什麽?”

謝嵐山調戲人成了習慣,眉一挑:“有妻賢惠如此,夫復何求。”

傷口處理完畢,沈流飛跟懲罰似的用勁捏了捏謝嵐山的傷手,起了身,語氣倒很平淡:“愛惜著自己一點,你現在不只屬於你自己。”

接受訊問的兩天幾乎就沒合過眼睛,眼下嫌疑還未完全洗清,他已經困得不行了。謝嵐山躺進沈流飛的懷裏,臉對著他的小腹,跟個孩子似的環抱住他的腰。

“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人時常提醒我,人應該具有怎樣一種力量,人應該以什麽姿態存在,”謝嵐山摸了摸胸口的子彈鏈墜,眼眶微覺發熱,他閉上眼睛說,“以前這麽告訴我的人是我爸爸,現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