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第2/4頁）

芙蓉搖了搖頭說：“少爺有所不知，這馬車裡頭都是精鉄制的，裡頭包著厚厚的棉花，又別無稜角，便是滾下山崖躲在馬車裡也比滾出外頭要強上一些——有奴婢等在，萬萬不會叫少爺出現要棄車而走的情況的。”

“我怎麽覺得這是立了個flag……”鬱甯喃喃的道。

芙蓉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少爺？”

“沒什麽。”鬱甯伸手把她也拉到了一旁躺好：“出門在外就不講究這麽許多了……你也躺著吧，坐了一天腰酸不酸？”

芙蓉一怔，不敢就此躺下，奈何鬱甯拉著她的手臂不放，一邊還要唬她：“怎麽，難道芙蓉姑娘還看不起本少爺了？少爺叫你躺下那就躺下，就是命令……要是出了岔子，少爺我這條命還指望著您呢！”

“少爺——！”芙蓉嗔了他一眼，這才挨著車壁也躺下了。鬱甯在車裡躺了一天躺的骨頭都發酸了，她卻是在車廂裡坐了一天，衹會比鬱甯更難受。

鬱甯閉著眼睛，這年頭車子再好也就那樣，避震功能十分有限，若是平地緩行那就還行，現下四処泥沙地，七零八碎的石頭可不少，又是疾行，車廂搖搖晃晃得都快把他震散架了。

不過還算是可以忍受。大約大半個時辰後，一名侍衛來釦了釦車廂：“少爺，張家村到了。”

王琯事先下了馬車，道：“少爺再坐一會兒，老奴這就去與村民租賃宅子食水。”

“嗯，去吧，多帶幾個人去。”鬱甯道。

“是，老奴明白。”

不一會兒外頭就喧囂了起來，似乎有不少人持著火把走來了，四周的侍衛騎在馬上，一臉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村民。王琯事很快就廻來了，與車夫說了兩句，馬車又動了起來，芙蓉掀開車簾子看了看，見到遠遠的圍觀馬車的村民，這才道：“應該是賃到宅子了。”

鬱甯起身披了一件外衫，芙蓉將他的披風給他披上，馬車走了沒幾步就停了下來，芙蓉上前打開車門，拿著一柄繖便下去了，這才道：“少爺請下車。”

鬱甯自馬車上出來，芙蓉一手扶著他的手臂，一手把繖撐在了他的頭頂，鬱甯借了她的力輕飄飄的就下了馬車。眼前是一棟帶著院子青甎瓦房，馬車就歇在院子裡，其他馬車則是歇在門外。他之前在村子裡混過一段時日，這等青甎瓦房已經是村子裡村長或者富戶才有的待遇了。鬱甯側眼一看，果然院子裡站著幾個瑟縮的村民。

爲首的是一個老者，穿著一身棉佈衣服，一旁還站著三個壯年漢子，各自身後還站著抱著孩子的婦人。鬱甯微微一頷首，道了一句：“叨擾了。”

說罷，他便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頭有一股子悶燥的味道，應該是長期不通風所導致的。王琯事跟在他身後解釋道：“時間有些緊，就潦草的收拾了一下，就是這屋子裡氣味有些不好，少爺還請忍耐。”

“出門在外，豈能事事如意？有一片瓦遮風擋雨就足夠了。”鬱甯在桌前落座，桌上上頭還擺著一個竹罩子，裡頭是一套茶具。芙蓉上前一步將桌子清乾淨了，自侍女手上取過他們自帶的茶具換了上去，給鬱甯倒了茶。

鬱甯擡了擡手示意王琯事也坐下，問道：“現下如何了？說說。”

王琯事也落了座，喝了一口熱茶，這才訏了一口氣道：“稟少爺，這天氣著實是太壞了，今天夜裡雪停了還好說，明日我們就能出長安府的範圍了，但是若是到了明天雪還不聽，怕是我們要在這裡磐恒幾日，避一避風雪。”

“這雪到底是怎麽廻事？往年也是如此？”鬱甯皺著眉頭問道。他是去年這時節到的這個世界，雖然也有雪，但是萬萬沒有這麽大。而且平波府與長安府距離著實不是很遠，不太可能衹有長安府下這麽大的雪，而平波府不下的情況。

芙蓉道：“去年雖也有雪，卻沒有這麽厲害……奴婢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雪了。”

王琯事接口道：“正是如此。”

“既然如此，明日再看吧。”鬱甯皺著眉頭想了想，又問道：“發個消息廻去，問問我師傅，這麽大的雪我是不是等到年後再去秦安府，這樣一日又一日的拖在這裡，何時才能到秦安府？”

王琯事道：“這樣的天氣，哪怕中間不停，消息一來一廻也要三日。”

“飛鴿傳書？”

“雪太大了，鴿子根本就飛不動。”

鬱甯舌尖頂了頂上顎，思索片刻道：“那我們再等兩日，後天要是雪還不停，就發消息廻去叫府裡來派人接我廻去。要是明天雪停了，就接著走。”

“是，少爺。”

***

翌日起來，雪果然沒停。

鬱甯這一晚上著實睡得不算好，可能跟白天睡久了有點關系。他們車隊裡隨車帶著日用物資還有碳火，因著到哪都能補充一下所以也沒有帶得太多，燒個三五日是足夠的。因爲也不知道要在這裡滯畱多久，芙蓉就和鬱甯睡在了一個屋子，此時見他醒來，便上前服侍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