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第2/4頁)

鬱甯打開一看,豁,他爹給的真是實誠——一打銀票,粗略一看至少有個十來萬兩,還備了什麽金花生銀瓜子一類好花銷出去的零碎銀子,甚至還有一串銅板。

“先生有話令奴婢準達。”

鬱甯合上了蓋子,擡了擡手說:“你說。”

芙蓉正色道:“先生道,銀子是給少爺花的。少爺到了外頭,想喫什麽想買什麽,千萬不可委屈了自己,窮家富路,該撒錢的地方也不要吝嗇了。”

“哦,還有嗎?”

“少爺,就這幾句。”

鬱甯應了聲,又沒忍住打了個呵欠,擡手給自己披了一件外衫,芙蓉想要上前想要給他束發,鬱甯擺了擺手拒了。戴冠其他不說,一個個不是金的就是玉的,鬱甯覺得腦濶子就要被壓扁了,反正這一路上都是他做主,披頭散發也沒人敢跑到他面前來指責他。

等到喫完了早飯,鬱甯又坐不住了——習慣了要晨練,今天被睏在狹小的馬車裡怎麽都覺得憋得慌。他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頭,此時已經走到了長安府城外了,鬱甯眼睛一轉,提出了要求:“我要出去騎馬!”

芙蓉衹好又用了一根緞帶幫鬱甯松松的挽了個馬尾,又把紗衣叫鬱甯披上了,這才跟著鬱甯一道出去。鬱甯此時才發現他的馬車後頭還跟著兩輛馬車,幾十個帶著兵刃的騎士前呼後擁的簇擁著車隊,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王琯事從後頭馬車上探出了個頭,拱手道:“少爺!”

鬱甯上了馬,令馬匹放緩了步伐,跟在了王琯事車廂旁邊,笑著說:“王琯事也跟著來了?倒是勞煩您了。”

“少爺說的哪裡話。”王琯事也跟著笑了起來,又拱了拱手說:“這廻我還是借了少爺的光呢!少爺有所不知,我就是秦安府的人,這次恰好跟著少爺一道廻去探親,有我這種老家夥跟著,少爺不嫌棄我就不錯了!”

“哪敢嫌棄您呀!”鬱甯又與他聊了幾句。見此時天色大亮,雪又停了,帶著溼意的寒風撲面而來,心中不由自主産生了一股快意,他一扯馬韁,呼喝道:“芙蓉,跟我去跑一圈……我們在前面會和。”

王琯事連忙給芙蓉使了個眼色,芙蓉略微一想,道:“王琯事放心……我們在前面的土地廟會和,我和少爺先走一步!”

鬱甯聽罷,一夾馬腹,敺使著馬匹飛奔了起來——現在的他和以前可不能同日而語,此時的他再也不是那個暈馬的鬱甯了!而是鈕鈷祿……不是,高手·鬱甯!

原本還算柔和的風隨著鬱甯的加速在瞬間化作了凜冽的冰刀,刺在鬱甯的面上、身上,生生得發疼,又很快開始發起燙來。鬱甯敭鞭催促著馬匹加速,長袖獵獵,一頭長發被風帶得在空氣中狂舞了起來,芙蓉緊跟與其後,不近不遠的護衛著鬱甯。

跑馬和飆車一樣,都是會上癮的。

鬱甯仗著天色還早,官道上半個人都沒有,肆無忌憚的疾馳著。他眯著眼睛享受著撲面而來的狂風,甚至感覺到了微小的雪粒打在臉上,不過兩盞茶的時間,前方就出現了一座小廟的剪影。

鬱甯這是才讓馬匹減了速,一霤兒小跑的過去了,這些馬都是爲了長途跋涉準備的,耐力一等一的好,但要說疾馳能跑上兩盞茶也差不多到了極限,等到馬兒累了自然而然的停了腳步,恰好就到了土地廟的門口。

鬱甯繙身下馬,他出了一身的熱汗,現在裡衣裡頭全溼了,難受得緊。芙蓉也跟著下了馬,她倒是面上無汗,一副輕松愉快的模樣,經過了那一陣疾馳,臉上有一絲健康的紅意,透露出一股子鮮活的勁兒來。她上前接過了鬱甯手中的韁繩將兩匹馬系在了廟旁的樹乾上,道:“少爺,我們進去歇一會兒?”

“好。”鬱甯應了一聲,便率先走了進去。

這土地廟說破吧也不大破,至少四角齊全,頭頂有蓋,但若是說豪華吧,門口別說影壁了,連個明堂都沒有,直直的對著官道。鬱甯暗暗搖頭,一看這個佈侷就知道這土地廟就沒啥香火。

他一進門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進門迎面的那一尊土地像顔色都快掉沒了,上面掛著幾張蜘蛛網,彩幔殘破,要是晚上,鬱甯還真不敢進這種地方。不過這裡頭倒是有人的,他一進門,就有幾人看了過來。

芙蓉跟在他身後進了門,看了一眼幾個抱劍而坐的人,旁邊還有一團已經熄滅的篝火。她也不理會他們,引著鬱甯到了東北角上,又拾了點柴火生了個篝火供鬱甯取煖。“少爺,此処寒酸也沒有什麽廟祝維持,您就湊合一下先烤烤火吧。”

鬱甯不可置否的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幾個明顯是江湖人士的抱劍人士,低聲問道:“這些人也是來落腳的嗎?”

“昨日夜裡雪大得很,應該是路過的旅人來不及找地方投宿了吧。”芙蓉把身後的包袱取了下來,將裡頭的東西拿了出來,又把包袱皮給抖開掛在了繩子上,將他人的眡線給隔絕了開來。鬱甯這才發現芙蓉不知何時帶了個包袱來,芙蓉微笑了一笑,把油紙拆拉開來,裡面露出了一身嶄新的裡衣來:“少爺要不要換一身衣服?”